吃完蛋糕以后,江月弦问沈香引中午想吃些什么,她去准备。
鹤冲天放下瓷盘,“不用了,我们一会儿就走。”
江月弦诧异,“哥哥你回来都不吃饭?”
不敢相信!
鹤冲天每次回来都会留下一起吃饭。
鹤冲天嗯了一声:“今天时间赶。”说完转脸对沈香引,“要不要去我房间看看?”
他的注意力全在沈香引身上,江月弦心里很不舒服。
沈香引点头,笑着看向江月弦,“谢谢你做的蛋糕,等我们回来,你上我那去,我给你做件衣服。”
江月弦笑得依旧纯粹,“好呀。”
沈香引起身,江月弦忽然又说了一句:“哥哥能找到你这么好的女朋友,我真替哥哥高兴。”说完又对鹤冲天说:“哥,你现在有了嫂子,不会再梦到之前那个女的了吧~~”
江月弦的语气很轻快,像是真的替鹤冲天高兴,在看到沈香引皱眉后立刻捂嘴,“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嫂子!你别误会!我哥……很喜欢你,没准梦里的女人是他的生母呢。”
鹤冲天脸瞬间黑下来,手掌覆在沈香引后背上,轻带她往出走,回头深深看一眼江月弦,以示警告。
他这个妹妹,他清楚,看起来人畜无害,其实鬼心眼多得很,不是什么善茬。
哪有什么说错话,她这是不喜欢沈香引。
沈香引也没想那么多,但凡鹤冲天心里有别人或对她的感情不够纯粹,他们都没办法走到今天。
别人都是为了成就一段感情做出诸多努力,她恰恰相反。
她和鹤冲天,从心动开始,她就一直在想尽办法斩断二人间的情丝,千难万阻,这不行那不行,还是成了,别说别人拆,她自己都拆不散。
在鹤冲天的房间,窄窄一张床,一张书桌,角落堆着积了灰尘的老式杠铃,看起来就很重。
沈香引蹲在杠铃前,伸手提,好费力。
“沈香引,我之前没有对你提起过我做的梦,是觉得梦境没什么好说的。”
沈香引正淑女蹲着,转过半个身子,撑脸看他,柔顺的头发像瀑布一样滑落肩膀,“我不会多想,做梦很正常,男人梦到女人也很正常。”
房间很小,鹤冲天坐在床边,伸手拉一把沈香引,就够得到她,将她拉到旁边坐。
床板硬,沈香引坐上去都有些硌。
“自有记忆起,我经常梦到一个女人,有时候在山林里,有时候在一间很黑的木屋里,看不清脸,每次梦醒后都会陷入严重的失落,我和江月弦一起长大,所以她知道这件事。”
鹤冲天解释的诚恳,怕沈香引多心,又说:“像梦魇,不过已经两年没梦到过了。”
沈香引心里一个小念头闪过,经常梦到,那是有一点可疑……难不成鹤冲天有什么命定之缘?
但很快又否定,哪来什么命定之缘?鹤冲天小时候有过那样血腥的经历,精神有些问题也……很正常吧?
没准是他缺乏母爱,幻想出来一个女人,幸好只是梦到,没有分裂出人格。
好可怜……
想到这里,沈香引手臂揽住鹤冲天脖子,抬眸看他,“不说了,我们去上京,我带你去吃好吃的,玩好玩的。”
鹤冲天目光闪过一丝错愕的茫然,沈香引眼尾带笑,“八方灵塔里面供的唐代高僧舍利,很灵,我们去求个姻缘签怎么样?”
……
上京城,鼓楼大街28号,福满糕坊。
沈香引少时和父亲逃荒,父亲暴毙在京郊街头后,她开始流落飘零,没有再回过上京。
上京承载的念想和意义太重,是梦里才会回溯的乌托邦,是不可取代的回忆净土,回不去的故乡。
但是这次她准备好了,鹤冲天陪着她,故地重游。
前面排队的大爷拎着鸟笼,热情介绍:“这儿以前就叫药王庙街,后来因为西边那个钟鼓楼,改名儿叫鼓楼大街。”
沈香引视线越过繁华热闹的街道,仔细辨认它百年前的面貌。
晚风吹拂,旁边商店的揽客音乐吵闹,人来人往,电子的灯光盏盏。
认不出来,她家的老宅在哪个方向,她都辨不出来。
强烈的心酸和委屈袭来,沈香引眼眶发热。
“嘿,姑娘你哭什么啊?”大爷纳着闷,“我说错啥了?”
身后鹤冲天捏捏她的肩膀,探过半个身子看她,“怎么了?”
“找不着我家了……”沈香引低声。
大爷听到,“你家?住这儿找不着了?”
上京本地人是真热情,完全不把自己当外人,“药王庙街?是你祖上家吗?你们这是…归国华侨寻根问祖的?”
沈香引点头,“沈家,原来在这边做茶叶生意的商贾家,您知道吗?”
“那不知道,不过你要上社区去问,没准能问着,就顺着这个路,左拐……”
……
生意火爆的福满糕坊,排了半个小时队终于轮到沈香引。
还记得当时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