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黑色的马车风驰电掣地驶出渭州,黑马,黑车,黑顶,就连赶车的车夫也是一身黑色劲装。这辆黑色的马车驶入前往陈仓的官道后,便突然缓了下来。
车箱里坐着一个年轻人,却是一身白衣,白得就像刚从云端走下来的神仙。
马车不急不徐地驶着,车帘半开,风和阳光一起挤进马车,车箱里的人却对飞驰而过的美景毫无兴致。
白云飞坐在车箱里,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双目中却充满一种难以抑制的兴奋,他在盯着一样东西,从渭州出来他便一直盯着这样东西,几乎没有眨过眼。
白云飞一直盯着看的东西是一把飞刀,一把三寸七分长的飞刀。
这是小丁的飞刀,也是让天下英雄闻之色变的小李飞刀。难道在崆峒派的真武大殿之中,小丁那势若雷霆的一刀失手了?小李飞刀,例无虚发的神话难道破灭了?
“小李飞刀,果然例无虚发!”白云飞由衷的暗叹道。听他话中的意思,小丁的那一刀并未失手,小李飞刀例无虚发的神话并未被打破,可是他为何还能好端端的坐在车箱里?
白云飞的嘴角慢慢地扬起一抹神秘的笑容,然后他缓缓地戴上那个惨白的面具。
面具戴上的那一刻,秘密也随之被隐藏。
白云飞合上眼睑靠在车箱后壁上,打算好好的睡上一觉,突然拉车的马发出一阵低促的惊嘶,车马骤停。
白云飞摘下面具,剑眉微皱,沉声问道:“怎么回事?”
车夫回头苦笑一声:“有车马挡道,好像还是熟人。”
“哦。”白云飞剑眉一挑,冷哼一声。
这个黑色劲装的车夫跟随白云飞多年,无论阅历和武功都是一等一的好手,平时绝不会轻易露出惊惶失措的举动来,显然他口中的这个熟人似乎来者不善。
官道正中停着一辆马车,几乎已阻断了去路,五名黄衣人横在路中央,斗笠压得很低,当先一人黄袍金冠,头上并无斗笠,此人白面、微胖,看起来已有五十开外的年龄,下颚带须,不怒自威,一看就是经常习惯于发号施令之人。
“我道是何人吃了熊心豹胆敢拦我去路,原来是南宫庄主,不知庄主此举是何用意?”白云飞面沉如水,他的面具在车箱中并不在脸上,但他的脸色也似戴了个面具一般毫无表情。
“奉帮主命令,在此等候白公子,麻烦白公子将那件东西交给老夫,由老夫转呈帮主他老人家即可。”南宫玉皮笑肉不笑地回道。
“你这是拿着鸡毛当令箭了,我的事你也配插手么?“白云飞冷笑一声,笑声中也露杀机。
”这是帮主他老人家的意思,难道你敢抗命不遵?“南宫玉似乎并不买白云飞的账,他身为四大家族之一的大当家,自然并不会让白云飞一句话便吓退,而且他虽然已臣服于金钱帮,却是另有打算,南宫家虽然也曾富可敌国,但那已经是过去的辉煌了,即便是他南宫家族如日中天的时候,若比之金钱帮的财富而言,也只能算是天壤之别不值一提。能扳倒金钱帮帮主身边的大红人,自然对自己是有利无弊,况且他已明白帮主似乎对白云飞已经起了疑心,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他如何会错过?
”你似乎以为我不敢杀你?“白云飞的声音像来自地狱,每当这种时候,即代表他已将出手。
白云飞若在这种时候出手,即表示他已公然违抗帮主的命令,意同反叛。若趁机将其拿下,可算是大功一件,也为自己扫清障碍,可谓是一举两得。南宫玉握紧了手中的长剑,杀气已炽。
南宫玉左手紧握的剑是一把松纹古剑,剑长三尺六寸,重六斤二两,他的出手也很快,随随便便就能将敌人的咽喉刺出一个洞来,据说在当今江湖上剑法能比他快的人绝不会超出三个。
白云飞没有剑,他的双手缩在袖中,但他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一柄剑,出鞘的剑。能得到金钱帮帮主的赏识,他当然绝不会是浪得虚名之辈,所以南宫玉也不敢有丝毫轻敌之心。
南宫玉自己这边有五个人,对方却只有两个人,而且替白云飞驾车的那个黑衣劲装大汉连马车都未下,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自己身后的四人却是一同跟随他投靠金钱帮的人手,每一个都是一等一的高手,自己一动,他们自然就会封住白云飞的退路,所以算起来,已方的胜算更大一些,想至此,南宫玉眼中的杀意陡然暴涨。
”你们难道不应该想一想,我为何没有死在小李飞刀之下么?“
白云飞突然笑了,他只说了一句话,他说话的同时已出手。
白云飞的手,就是武器!而且是一种极其可怕的武器。
南宫玉已经没有机会后悔,白云飞的人已如闪电般冲到他面前,他只能迎战,他很奇怪自己为什么不是发动攻击的那个人。
南宫玉若是见到韩铁衣是如何死的,他就绝不会拨剑。
韩铁衣的血剑也是一把神兵利器,绝不会比南宫玉的这把松纹古剑逊色,二十年后的韩铁衣出手也不会比南宫玉慢,他绝不会想到有人会以空手折断他的血剑,南宫玉当然也没有想到,所以那四名黄衣人倒下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