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玄观脸色变了变,厉声道:“你有何证据只管说来。”
小丁心中暗笑,为何这些人被别人揭穿阴谋的时候总是喜欢作出一副色厉内荏的模样出来呢,莫非这样真的能给自己壮壮胆么?
“那天和金钱帮的人相斗,你完全可以留下一个活口,是人都知道金钱帮的行踪有多诡秘,好不容易发现对方踪迹,怎会轻易断了线索呢?那只是你自始至终都没有想过要追查对方的底细,这种情况只有一个理由,就是你们根本不需要知道金钱帮的秘密,因为白云飞就是金钱帮的门下弟子。”小丁说完眼也不眨地盯着陈玄观。
陈玄观冷笑道:“何以见得?”
“目前我虽然还不知晓这金钱帮的帮主是何方神圣,但我却知道他就是青龙会幕后的老板,他在多年前便已策划复兴金钱帮,有青龙会这种庞大的组织作为前身转型,他行起事来自然是事半功倍。他大费周折所做的这些事情,只不过是让金钱帮重新崛起,而由此便可推断出,此人必定与上官金虹有莫大的关联。”小丁说的无疑是当今武林中最为重大的一件事情,所有人都凝神静听他娓娓道来。
“他多年前便开始收养一批又一批的孤儿,将这些孤儿培养训练成他想要的人才,进入各大帮派甚至是官府之中潜伏,这个人的野心之大,比当年的上官金虹有过之而无不及。白云飞便是他多年前收养的一名孤儿,只是后来白云飞不愿意再被他控制,江湖中才有了一个化名叫如意公子的人物出现,他暗中对抗金钱帮,自然也需要极大的实力,不知不觉中,他的行事作风已与金钱帮的帮主无异了,他们一贯的做法皆离不开威逼利诱这四个字。假以时日,他便是第二个金钱帮帮主无疑。”小丁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叶容秋的心里咯噔的跳了一下,心里突然涌起一种莫名的恐惧。
陈玄观面沉如水,他干笑道:“这些只不过是你自己的推测罢了,又能说明什么问题?”
小丁暗叹了一口气,看来陈玄观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
“长青镖局在江南被劫后,金钱帮的帮主自然会调查谁是劫镖人,白云飞作案的手法多多少少总会有些他的影子在里面,他当然会暗中监视调查白云飞。你从渭州崆峒山去杭州城找白云飞,说是崆峒派与东瀛人有宿仇,其实只不过是去替白云飞肃清金钱帮帮主派来监视他的暗线,你舍近求远绕道扬州,除了追杀那些人,当然还有另外一个重要的任务。”小丁将所有线索结合,已总结出结论。
“哦,你这个故事都说了这么久,不妨再说来听听,贫道怎地不知自己有何任务在身呢,哈哈……”陈玄观眼神飘忽,言辞闪烁,显然防守的阵角也乱。
小丁叹了口气,他看了看陈玄观斜插在后肩的剑,想起那天在扬州的时候,徐冰打开放在桌上的纸签。只见信上写着:”某家偶得一天外陨铁,寻遍世间,无人能化,几经辗转,探得徐家少爷拥祖传之绝技,乃当世铸剑之神人,望徐大少爷略施手段,为某家铸剑一柄,奉上白银十万两,望乞笑纳,剑铸好后,某家七日后自会来取。“书信下方画了一柄剑的图案,图案的下面有一行小楷,上书:”剑长三尺四寸,重六斤四两。“
“你要去找徐冰铸了一柄剑,因为只有她家祖传下来的技艺才能将这柄剑铸成。天外陨铁本是人间难寻之物,必加特殊合金方能煅化,若无徐冰祖上留传的技艺,是万难铸就一把绝世好剑的,所以你们才会不惜以酬金十万两的高价打动了徐冰的管家,徐冰讲究诚信,既然收了定金,当然就得为你们把剑铸好,这也是她家祖上留下来的规矩。”小丁的语气的确像在讲述一个刚发生不久的故事,只不过故事里的人正站在他的对面,脸色阴晴不定。
“贫道并未去过你说的什么许记兵器铺,也不知道谁是徐冰。”陈玄观似乎还在作最后的挣扎。
小丁笑了笑,缓缓说道:“你身为崆峒派的掌门人,平日自然免不了出席武林中各种重大场合,十万两白银铸一柄绝世好剑,自然会引起别人重视,你当然不会亲自去下定单,听说下定单的人是个三十左右岁的道士,我甚至有理由怀疑你已将那个替你下定单的道士灭口,因为这把剑本来就不是你的,而是为白云飞所铸的。”
小丁顿了顿,见陈玄观并不接话,便继续说道:“白云飞最厉害的武功并不是那只手,而是他的剑法,不管你信不信,我虽未亲眼见过他的剑法,但我却看得出来,他的剑法也许在江湖中已没有对手。”
这是种奇怪的直觉,小丁通常有这种想法的时候,便总会在一定的时间后有办法证明它。
小丁转过身缓缓的走向大门,缓缓的说道:“可惜刚才他已来不及带走这柄剑,若我没猜错,你背上的剑,便是徐冰所铸的那一把,天外玄铁所铸,剑长三尺四寸,重六斤四两。对么?”
陈玄观脸色苍白,豆大的汗珠如雨滑落,他已无话可说。
小丁回头盯着他,淡淡的说道:“白云飞教给你的那套剑法,你并未全部学完,以你现在的火候,根本用不了这柄剑,对么?”
用剑的高手都知道小丁这句话的意思,每套剑法的招式、劲势皆不尽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