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身中一箭,公子元却并未受到太重的伤害。经过短暂的疗伤,不出数日,他便已恢复如初,神采奕奕。
他没有回到自己的封地阳谷县,而是心潮澎湃地直奔封丘杨渡的住处。
途中,他反复翻阅着手中的兵法秘籍,眉头紧锁。《天地洪荒道》的兵法篇,它所记载的,更多的是战争的原则与哲理,而非具体的战术与策略。
公子元心中暗自思量:“这兵书中所藏的玄机,恐怕需要花费不少时日去细细揣摩。”
他素来行事果断,想到便做,于是加快了脚步,径直来到杨渡的书房前。
书房的门虚掩着,公子元未经通报,便大步走了进去。他兴致勃勃地将那本绢质的兵书往几案上一拍,豪气干云地说道:“渡兄,快看这里!我手中所持,乃是失传已久的《天地洪荒道》!今日特地带来与你共赏,一同开开眼界!”
杨渡闻言,惊喜交加地抬起头来。他双手颤抖着接过兵书,眼中闪过一丝炽热的光芒。他结结巴巴地说道:“这,这,这真是天大的福分啊!有了这本秘籍在手,贤弟你定能横扫天下、所向披靡!我明天就去找大王商议,非将这砀国的兵权交到你手中不可!”
公子元满脸得意,将如何巧取兵书的经过娓娓道来,却故意隐瞒了被项尘射中一箭的尴尬事实。
杨渡听罢,不禁连连拍打大腿,面露惋惜之色:“唉,若是那陆生未死,定会成为贤弟你争夺联军帅位的劲敌!如今列国之中,也仅有他能与你一争高下。谁又能确保他已彻底残废,再无翻身之日?更何况,即便他身有残疾,也依旧能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啊!”
公子元闻言,却是不以为然地挥了挥手:“渡兄多虑了。陆生那条胳膊已然废去,修为大打折扣,他早已不再是昔日的那个陆生了。如今我若要取他性命,易如反掌。”
说到此处,他忽地话锋一转,“对了,渡兄,近日国内可有什么新鲜事发生?”
杨渡一听这话,顿时悲愤填膺,泪水顺着眼角滚落而下:“唉,我可怜的砀国江山啊!眼看着就要断送在那昏君手中了!他竟为了向乾国太后献媚,割让三座城池作为寿礼!我这做臣子的苦口婆心相劝,可他就是听不进去啊!”
“什么?割让三城为乾太后祝寿?”公子元闻言大惊失色,猛地站起身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杨渡抹了抹眼泪,痛心疾首地说道:“那乾国派了使者丁韶前来封丘宣称,他们太后即将迎来寿诞之喜。我们那位大王为了讨好乾国竟要割让三座城池作为贺礼!还说这是为了彰显砀国的诚意和决心。我这做臣子的实在是看不过去了!那可是我们砀国先祖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啊!怎么能就这么轻易地拱手让人呢?”
“混账至极!”公子元怒火中烧,厉声喝道,“三座城池,就这样白白送人?我砀国的江山社稷,眼看就要毁在这个昏庸无能的王者手中。你们这些身为王族贵胄的,平日里享受着国家的供养,此刻又怎能袖手旁观,不加以劝阻?”
他的双拳紧握,浑身散发着凛冽的杀气,仿佛随时都能将那个昏王一击毙命。
杨渡见状,连忙撩起发髻,露出脑门上那块青紫的肿包,苦着脸说道:“贤弟息怒,你看我这脑袋,都已经磕得快要破相了。那些卖国贼人多势众,众口一词地蛊惑你哥哥,我也是有心无力啊。”
“难道他就不是你的哥哥吗?”公子元瞪着眼问道,他虽然极不情愿与那个昏王扯上关系,但事实却是无法改变的。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中的怒火,砀王正是杨渡的堂兄,自然也是他的哥哥了。
杨渡整理好凌乱的头发,失魂落魄地说道:“是啊,我们的祖先披荆斩棘才打下了这片江山。可是如今的大王却为了苟且偷安而不断割让城池。今天送一座、明天又送一座,只求能够换得一时的安稳觉。然而每次一觉醒来却发现乾军又至城下——这岂不是自己往坟墓里跳么?”
他顿了顿又继续说道:“我日日夜夜都盼望着贤弟你能够回来主持大局。可是却苦于一直没有你的音信。现在好了你终于回来了!”
“事不宜迟,我们这便前往王宫见他。”公子元的语气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断,他已然无法再忍受对那位昏庸兄长的任何尊称,哪怕是象征性的“大王”。
杨渡面露难色,沉声道:“然而,三城的地图已经送走,此时去见他又有何意义?依我之见,为今之计,唯有求助于太后。我们必须说服大王收回成命,趁乾军尚未接收城池之际,出兵迎战。你我兄弟二人,宁肯血洒沙场,也绝不能做那亡国之奴!”
公子元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之色,紧握杨渡的手腕,毅然道:“渡兄所言极是,我们这便去见太后。”
言罢,他拖着杨渡,二人风风火火地直奔太后寝宫。
是日,二人跪倒在太后跟前,却是双双紧闭双眼,泪水如泉涌而出。那哭声悲切而又震撼,仿佛整个宫殿都笼罩在一片哀伤之中,令人不禁怀疑太后是否已然驾崩。
太后被这突如其来的哭声惊得手足无措,连声询问二人究竟所为何事。然而,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