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外楼就压根没有下不下幽冥的选项,
在楼外楼的眼中,刘恨如若在幽冥那就一定会去,
哪怕刘恨死在了幽冥,也得去问个明白,
哪怕刘恨明天就要死,今天也得说个明白!
萧穹没有在阎罗谷多作停留便沿着远江水往南海奔去,
他爱死这样的日子了,有着一个遥不可及的目标,然后如同浮尘一样的飘向那个目标。
就在他如若浮尘那般随着远江水而下之时,江水上忽然传来了有趣又熟悉的说话声:
“ 这天地间啊,物类尽是尘,
这大道下啊,一切都是狗,
驴啊,驴啊,
你是狗,
道爷我也是狗。”
道人的牢骚话惊起了江雁扑腾,
于是道人又语道:
“轻如鸿毛, 轻如鸿毛啊!”
说着又长叹一声,
“若以岁月论,
尚且尘埃不如,
又何况鸿毛乎?”
道人叹完,胯下本悠哉游哉的黑驴子忽的陡然一声惊鸣,然后直愣愣的沉入了水中,
长生吓了一跳,还没搞清楚状况又被一群蓝蝶托起,
于是他看见了萧穹,
他不由得惊喜,
“萧前辈!”
说着就踢了驴子一脚,
“憨货,前辈不喜欢吃驴肉!”
驴子越发的灵性,竟口吐人言道:“前辈道法高深,我那是太过仰慕,情至深处以至于忘了行走!”
好驴子,是会讲好话的!
萧穹不由得笑了笑,看了看长生,道:“血肉之躯,何想着重于泰山!”
长生哀叹一声,道:“前辈就莫要笑话了,我正愁这劫是渡还是不渡呐!”
萧穹不由得好奇起来,“你名长生,不过天地大劫,何以长生?”
长生的脸不由得愁苦起来,“前日里长生才见一道人死于劫下。”
他顿了顿,“最近日子里老天爷劈死了好几个名唤长生的道人,您……”
说着长生不由得摇了摇头,“安能不知它是否要劈死我!”
驴子不由得向长生投去一个鄙夷的眼神。
萧穹不由得大笑,摇头语道:“既为天地浮尘呐,何必惜命至此!”
“长生,长生,切莫困于长生二字,落入这天地真轮回中!”
长生撇过脑袋,愁道:“前辈你是讲得好听,人都是厌死而乐生的,哪能让人厌生而乐死呢!”
说着就自顾自的摇了摇头,
摇着又不由得忽的开口问道,“前辈这是要往何处去呢?”
萧穹笑道:“去幽冥!”
长生一惊,“死地,亡地,前辈去哪儿干嘛?”
“寻故友。”
长生震撼,而后敬佩道:“长生送前辈一程。”
一副怕萧穹有去无回的模样!
萧穹不禁笑极。
他看着长生,长生道人是真想长生!
他不由得语重心长的对长生道,
“躲不过去的,落在世间的物类永远都躲不过的,天地如笼,大道似轨,落于世间的物类本就在笼在轨,这笼轨之中来已定去已定。”
萧穹顿了顿,眼里露出无尽复杂,
“长生啊长生你何日才能懂得这个道理呢?天地已为物类划了归宿,你我的归宿本该是亡是死!
脱此归宿,你我本已是天地之贼寇,大道之悖逆!当以劫杀!
杀劫之下,去血肉,重为天地一尘,再为大道一缕,若死,则该无葬身之地!”
萧穹摇头,“切勿相送!”
“只愿再见你时,已得见你瞳中神韵落为难死道迹!”
语罢入水而离,只留下长生悬于江面独自思量!
道人从来都不是强求来的,道人从来都是自悟来的,
道人从来就不是天生的道人,道人是从瞥见这天地的一丝永恒不变开始的,
自此秉要执本,以为天地散道人!
长生的劫从他真正把自己当做浮尘的那一刻开始了!
长生的劫开始时,萧穹已经进入了南海中。
他的到来让热闹的南海陡然一静,
除了敖梦和敖昼兄妹,再无有一龙一人相随。
“它们怕你!”敖昼感叹道。
“是怨恨!”敖梦反驳道。
“是孤立!”敖夜顿了顿,“楼外楼太不招人,也不招龙喜欢了!”
敖夜很认真的说道。
萧穹笑了笑,“那它们得更不喜欢我了!”
“我要下幽冥!”
萧穹望着海眼的方向。
“那你应该去问龙王!”敖夜道。
“我不是来请求的!”萧穹越过了它们。
“刘恨在幽冥。”
这句话是对敖梦说的,
于是敖梦游到了萧穹的前头,为萧穹引路。
当萧穹来到海眼的时候他看见了江河的龙王,比他见过的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