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面对陵王杨勇关于那日清心殿里与摄政王的一番对白陈述,杨正和没忍住大惊失色,看着台上镇定自若的叶繁,兀自不敢相信,自己以为的运筹帷幄,谋位江山,竟然只是别人的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这不可能!”仿佛为了说服自己,杨正和咬牙道:“若是陛下和摄政王早知道本王计划,为何不动手?为何这段日子,你陵王依旧配合本王行事?”
“倒不是配合王叔。”杨勇淡淡道:“本王按陛下和摄政王吩咐行事而已。”
杨正和难以置信地将目光往台上投去。
“嗯,说来还得感谢赵王爷……”
叶繁老神在在笑了笑,甚至朝底下的赵王挥了挥手:“朝廷欲用巨资购置海外属地,那可不是一般的巨资啊!这事能够预见,若是平常,必然争议颇大!哪怕最后能成,这过程估计也烦人闹心。这一次,赵王爷为了能够让对陛下最为忠诚的京畿军护银离京,动用了广大人脉,让议案得以顺利通过,真是多谢了哈!嗯,陵王也出了点力……”
看向下方的杨勇,叶繁轻捶两下胸口,一副哥俩好的脸色示意:“放心,都记着呢!”
“切~”杨勇嗤笑一声,轻声吐槽:“戏精。”
“原来如此……”
此刻的赵三思面若寒霜,用力攥紧的拳头青筋暴起,语气却显得平淡,带着些许冷冽的语调:“借用我们这边发力,轻松达成想要的海外属地购置议案顺利通过。同时无数京畿军护银离京,给我们一种盛京城防务空虚的感觉,摄政王这一手,玩得绝妙啊!真是不怕我们动,就怕我们不动!”
叶繁悠悠一笑:“过奖了哈~”
那优哉游哉的模样,多少让自己这边的处心积虑变得滑稽可笑,赵三思很努力,最终还是绷不住脸色阴沉了下去:“我只是不明白,何处露了破绽,让摄政王觉得,我会与刺杀案有关?”
回答他的是叶盛:“球场刺杀,赵副使凭借其中几名杀手身上的木兰花纹绣断定,他们是高丽极端复国组织的人。赵副使作为密谍蛰伏高丽多年,在高丽相关的事情上,赵副使是权威,没人好质疑此事。更何况事后,朝鲜州总督朴虎山上呈奏报,宣称依令打击了木兰花组织,直捣黄龙,杀敌数百,声称已彻底摧毁了木兰花组织。”
“但我总觉得有什么不对,一切都太顺理成章了些,仿佛是事先就以准备好的故事。所以事后我同样派人去了朝鲜州,明察暗访许久,民间,官场,甚至绿林江湖,根本没人听说过有以木兰花纹绣为标志的高丽复国组织。朴总督所谓的摧毁行动更是无人知晓。”
“所以,极大可能,赵副使当时说谎了!”
叶盛面无表情,声音平淡:“可是,赵副使为什么要说谎呢?”
“哈哈哈……”赵三思掩面而笑:“原来就因为这样,所以你们早就盯上我了啊!”
叶盛微一耸肩:“事实证明,赵副使乃潜行隐踪的行家,不是个盯得住的人物,后来也就放弃了。”
这边一句,那边一句,跪在地上的百官群臣在信息了巨大的连番对话中,已经是彻底满脸怔愣的模样。
这逼宫之景,摄政王早有准备?
这个认知让无数人面如死灰,唯独郑巧贤感觉自己的一颗心脏已经快要从胸膛跳出来……他,赌对了!
“哈哈哈……”
笑声方歇,赵三思不由得摇头感叹,当真人生如戏:“都说摄政王殿下最厉害的,是以巧夺天工之技,为国朝创新了诸多新奇神物,在军事,工事,农事上皆有重大突破,方有如今靖朝之盛世。可如今看来,摄政王在谋弈之术上,才是真的登峰造极啊!”
“好说,好说。喜欢下棋的人常说,能料敌三步于先者,可立于不败之地。”
叶繁淡笑道:“不知本王这次,可有预判赵王爷三步于先?”
紧咬牙关的杨正和脸色难以形容的难看,凝肃沉声:“至少此时,陛下,摄政王,你们尚在禁军的枪口之下!”
“开枪!”赵王爷一声令下。
“砰!砰!砰!砰……”
禁军统领罗令毫不犹豫执行了开枪的命令,连同他安排在看台的亲信手下们一起,不管摄政王与赵王爷之间博弈如何,今天,在他们抬起枪口对准大靖朝那对象征至尊的夫妻时,他们就已经没得选择。
无数人在枪声中惊惶失声。
樊城几人,黄小山还有盛无名将杨漓月和叶繁护在圈内,打算用身体挡住子弹。
瞥眼一脸仗义死节模样的黄小山,叶繁漫不经心开口:“别一副视死如归的样,诚王世子同样深受假钞案牵连,对秘密会见过诚王的罗统领,我这怎么可能没有防备,今日禁军佩戴的枪械里,装的都是空包弹。”
话音未落,中央看台上已经大乱。
见枪械没有威胁,杨忆飞身而来,眨眼已和罗令交起手来。
白启雄同样赶来助阵,杨顺,黄小山,叶端,以及樊城等护卫都跟台上的叛逆禁军出手大战。
枪声响亮。
作为摄政王亲卫,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