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红阴沉的将花月一颗心浸得更沉,耳边呼啸着猎猎风声,她向着昆仑狂飞,着急中猛地撞上了一位御剑飞行的神仙,只听那神仙“哎呦”一声,下一瞬连人带剑掉了下去,花月回头瞥了一眼,心道了声抱歉,便毫不停留地继续飞去,后面的空中布满了洁白厚重的云朵,一路上她不知撞了多少不明物什,甚至还差点飞错霖方,幸而最后终于飞到了昆仑山脉。
昆仑迷雾缭绕,一入便不知东西南北,春夏秋冬,里面山峰高低起伏,气势磅礴,花月踏入沟壑纵横的深处,便全然迷失了方向。
司离,你到昆仑了吗?你到底在哪里?
花月边找边喊,喊得嗓子都哑了,许久后停在某处山谷口捏着嗓子,抬头四扫,之前到处都是密林奇草,现在她所在之地光秃秃的,她走入的地方好像越来越荒凉了,不过这样便是没错,白橦相柳口吐毒液,它出没之地定然荒芜,这么走绝对不会有错。
闻到一股若有似无的臭味,花月眼睛一亮,飞身而起看见很远的地方有一片沼泽,沼泽周围满是飞禽走兽的尸骸,几乎堆成了山丘,她一喜,连忙朝着那沼泽飞了过去。
越靠近沼泽越是恶臭,那臭比将存放了万年的臭鸡蛋倒在万年不洗澡的狗身上还要臭上千倍万倍,臭味从鼻子传遍了她的五脏六腑,幸而她修为还算高强,又有父尊给的护体灵佩,否则若是一般妖魔经过,怕是要死在这臭味里了。飞过沼泽又是一片狼藉的枯槁之地,她没瞧见司离身影,却见到一个庞然大物倒在地上。
她捂住口鼻悬在半空盯着蛇神九头的相柳,相柳的九头与蛇神分离,分离之处闪着白光,那断口一看便知是被锋利兵器所斩,九头人面上的十八只眼睛都瞪得很大,密密麻麻的眼睛和头颅看得她有些恶心,它的血染红了半边地域,将原本该是浓密的草地染成了一片荒地,看上去触目惊心,从身上传出来的气味臭得她只想把一百年前吃的饭吐出来。
想是司离已经成功取到了相柳之血,不知他可否受伤,她终是来晚了一步。她略一停留,立马飞离了这个恶臭的地方。既然杀了相柳,那司离肯定去找烛九阴了,只是她要如何找,才能尽快找到司离?
身上司离送的椭圆形玉佩自她接近相柳后便开始微微发亮发热,待花月往之前山谷口飞去路上光热又消失了,她一惊从腰上解下玉佩握在手里,重新飞回到相柳身边,只见那光又微微发亮了起来,她立马直直往前方飞去,发现越往前玉佩变得越亮。
难道这玉佩能感应到司离?花月一时大喜,继续跟着玉佩指引极速飞着,不知过了多久,只见前面有一座非常高大的山峰,遮蔽日,几乎连接霖,似乎山那边又是另一个世界,半山有一口巨大的山洞,那山洞远远看去,里面忽明又忽暗。
花月从洞中穿梭而出,眼前一片漆黑,透过手中玉佩她看到原来洞后面又是山峰,手中玉佩又热又亮,像一轮圆月,她往里面飞去,片刻后光大亮,很快又漆黑一片。待飞过两座山峰后空气闷热无比,仿佛太阳就悬在头顶,脑浆都快要被煮罚
周围一边狼藉,显然经过了一场恶战。她看见半空盘旋着硕大无比的人面蛇神的烛九阴,烛九阴被蓝色结界所困,身上几道伤痕闪着白光,它流着血痛苦地撞击着结界,咆哮声震耳欲聋;她看见距离烛九阴几丈之外的司离手握神器擎剑,一膝半跪在地上,面色苍白,满头满脸的汗,嘴角流着鲜血,白衣也被点点鲜血沾染;她看见烛九阴冲破封印,张嘴呼了口气,空瞬间乌云密布大雪纷飞,气温一时骤降,所有溪流水滴瞬间被冰封,让原本一身热汗的她狠狠打了个冷颤;她看见司离试着站起来,然而摇摇晃晃怎么也没能站起来;她看见烛九阴甩了甩另一座山峰之上的尾巴,低低咆哮一声,然后朝司离撞了过去……
嘭的一声巨响,烛九阴未撞上司离,却狠狠撞上了不知从何处飞来的花月,而花月身上迸发的强烈红光则以更强的冲力击飞了烛九阴。
“花月!”一声不敢置信的痛苦大喊,司离扔下擎剑,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飞身接住了花月。他手指发颤,若不是灭杀饕鬄受的内伤还未恢复,他也不至于如此狼狈,若不是消耗了太多,他也不至于没发现花月,而且方才他快要催发了力量,为什么她会来到昆仑,还跑出来替他挡了如此致命一击!
落地后花月看见司离眼中是她未见过的慌乱担忧,他紧紧抱着她,不断往她身上注着灵力,苍白的面容上连嘴唇都失了血色,她想抬手擦去司离嘴角的鲜血,却怎么也抬不起手,她鼻子一掀一掀的,声音微弱到似乎要被风吹散:“你骗我,你所需之物简单易得,可它明明这么困难,幸好我赶来了,你若因此有事,我会恨死自己的。千玄,你我会死吗?他们祸害遗千年,我这个臭名昭着的宜昭公主,不会那么轻易就死掉吧?”
平日虽胡闹,但她最惜命了,危及己身的事她永远都不会主动去做。她还没走遍万里河山,看遍三千繁华,赏尽下美食,她怎么能死?而且她死了父尊忙碌时谁来陪母后度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