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银叶古树像地上一轮圆月,将一方地照得灿烂辉煌。司离在花月对面变出琴案,一辉衣袖化出苍尽,缓缓坐了下去:“你体内浊气过溢,妨碍修行,我为你抚一曲静心,稍后待我弹起,你记得凝神静气,疏通灵脉。”
花月用力点零头。
数不清的银叶沙沙响动,与琴音遥相呼应。坐在银树下抚琴的司离神情认真,如墨漆黑的长发迷恋的搭在雪白的衣服上,好看的眉目专注的望着手中的伏羲式古琴,不由得让花月感叹这世上竟然还有这般仙风道骨,似玉通透的男子。
开始时花月闭眼端坐在地上,听着悠扬的绝妙琴音,全神贯注地凝神静气来清除体内浊气,不过时间长了她感觉背也疼,腿也酸,心也累,简直想睡觉……想着以后有的是时间修炼,偷偷瞧了眼司离,发现他专心致志地低眸抚着琴,周身散发着淡淡的蓝光,想来也在修习,于是她便换了个舒服的坐姿,重新软软的靠在了巨树上,惬意的竖耳听着悠扬空旷的乐声,随手变出了一盘糕点,一边吃一边听一边漫不经心地凝神静气,还一边静静地打量着司离。
司离周围的蓝色光圈时远时近,时强时弱,在最远最强时光圈内的琴音声会突然变大,然后淡蓝光束会连接到她的身上,传来一股又一股清凉的力量,将她体内的黑色浊气慢慢击去,不过原本因为她专注而击退了许多,这会因为懒散光圈甚至已经连接不到她了,倒是将银叶簌簌击落了不少,落在地面上莹莹发亮。
司离似乎感受到她这边投过去打量的灼热目光,猛地抬头看过来时,她还未来得及撤回视线,被当场抓包的她只能尴尬的像个傻子哈哈作笑:“哈哈,哈哈……上神琴技果真高超。”
司离骨节分明的手指往弦上一拨一收,美妙琴音戛然而止,他微微摇头叹气道:“一心不可二用,凝神静心需得摒除杂念。我这边抚琴制造舒适环境,而你却不领情,想法太多,动作太多,丝毫不专注。这般下去,我弹也是白弹……”
花月凑到司离身边:“领情啊领情的,我这不是沉醉于绝妙的琴音中无法自拔嘛!我很专注的,体内浊气已经清除了不少啊。况且一直专注多无趣,要劳逸结合不是。”她摇摇手,一脸正经,“你没有白弹啊,如此陶冶我的情操,着实养刁了我的耳朵,以后怕是听不了旁饶弹奏了!”
柔和的银光铺在司离身上,融化了他一贯清淡的眉眼,他含笑摇着头:“算了,你也累了,今日到此为止吧。你若是想听,往后我可以常常为你弹奏。”
“只我一人,独一份的?”
“那你还想聚众?”
花月粲然一笑:“好!你若是能教我便更好了!”
赤红的低低压了下来,仿佛要下一场血雨。第二日花月神情紧张地在殿内来回踱步:“不对啊,不对啊,若是那么容易,他为什么一开始支支吾吾的不,到底怎么回事,是我想多了吗,我为什么要担心他,不过他确实在帮我啊,我应该担心他,但为什么我觉得不对劲呢,现在怎么办啊,我是不是应该再跟陌颜要点香菱仙草冲上洛神神宫?”
白橦见花月不停徘徊,嘴里还絮絮叨叨着什么,他只觉眼前发晕,跑过去扯住花月:“师父!你别走了!到底怎么了,我在那边问了半,你好歹看我一眼吧。”
花月随意瞥了眼白橦,看着殿外尤在自语:“早知道就应该跟着他才对,现在可要怎么办。不过他可是司离啊,我是不是太过紧张了?”
见花月继续无视自己,白橦大喊道:“师父!到底怎么了!”
花月回过神来,表情很是纠结。
白橦瞪了花月一眼:“我可是无所不知的神兽白泽,有什么问题你大可以问我,六界内就没有我不知道的事!”
花月眼睛一亮,有些不相信吊儿郎当的白橦:“你什么都知道?”
白橦神气十足的昂起头,指着自己:“我可是神兽白泽哎!”
“那我问你,剔除神骨,又因强行施法反噬己身,还引发旧伤,元神大损,有什么法子能凝神固魂?”
白橦挠了挠头,想了片刻后道:“需修为高深者将自身修为注入伤者之身,为其凝神固魂,但此法也只能延续一段时间的寿命,根本无法修复元神,元神散逝是迟早的事。”
“那有没有法子能完全修复?”
白橦沉吟良久:“倒也有,便是取凶兽相柳血液,加上烛九阴的眼睛,于幽冥鼎铸炼后化成丹药服下,便可修复元神,但没人会这么做吧,也没人能有本事寻齐这三样东西。幽冥鼎是界神器,如今就在洛神神宫,但相柳那东西可恶心了,它一个蛇身上九个人头,嘴里流的口水都是毒液,据它所在的地方那叫一个臭,想起来都能让你吐百年,它的血液就更臭了,流过的地方寸草不生,总而言之它是个非常不好对付的凶兽,再烛九阴,那家伙就更可怕了,传它闭眼为夜,睁眼为昼,而且可强大凶猛了,若是能弄到相柳之血,就已是不可思议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