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时分,魏军胜一场便即撤退回城,进行土工作业的宋军辅兵也就早早收工用过午膳,午后再次出动,对护城河进行填土,但才一个多时辰,城壕还只填起来一大半,魏军又调了一万二千兵出城袭扰。
仍是于栗磾率兵主攻,穆伏真率步骑在后接应,这次魏军出城的兵力有点多,刘义符照例是在后方观战,闻报立即知会陆万斛,依中午军议定策,设法全歼这支魏军。
陆万斛得了军令不敢懈怠,不过先是如中午一样只调出三旅骑兵,五旅步兵迎战,却在掠阵观敌的两万多兵列成的步阵之后,暗调骑兵组成左、右两军各八千骑,待骑兵队在前方激战正酣时,两军骑兵突然出动,自南北两个方向迂回包抄过去。
于栗磾却是非常警觉,一见后方再次出兵,马上就率部欲逃回城去,这次宋军骑兵却是拼了命地咬住,使其无法脱逃,冯晏和张冀各率一军打马疾奔向战场,三四里的距离行进速度极快。
另一名魏将穆伏真却没先撤走,而是分兵在吊桥口左右列队,大概是想等于栗磾率部先过吊桥好断后,但冯晏张冀两支骑兵首先就盯住了他,绕过战场上混战的双方,几乎是贴着护城河岸交错狂奔而来。
穆伏真所部只有一千骑,勉强分兵迎战,让步卒先撤,但一个照面就被宋军优势骑队杀散,匆忙冲上吊桥的步卒没命般地狂奔,剩下还没涌进吊桥口的,被骑兵南北一个交错,一下杀得溃不成军。
这时候,战场上的于栗磾才刚刚摆脱钟离辅所部骑队的纠缠,冲向吊桥时就恰好遇上冯晏、张冀两军对冲而过后兜转回来,正好被拦截在吊桥口外。
带着数百骑冲到吊桥另一头月城下的穆伏真大急,连声呼喊于栗磾杀回吊桥,但冯晏留下一旅骑兵堵住吊桥口列队,与张冀合兵一处截住于栗磾两千余骑来回厮杀,后面钟离辅也带队赶上来了,于栗磾左冲右突,即始终无法脱身。
为防宋军顺吊桥冲到月城下,在城头了望的拓拔健和长孙道生无奈之下,只得下令军士将吊桥拉起,这下于栗磾再也回不了城,在三队宋军骑兵围绞之下,两千魏军骑兵被渐渐斩杀,于栗磾力竭被生擒。
相对于长孙嵩、长孙翰这样的大军主帅,于栗磾虽勇武过人,却只是方面军主将,刘义符没有召见,随之令辅兵继续填土,吃了这一场败仗之后,魏军也不敢再派兵出城了。
到下午申时末,护城河被填平铺设了木板,陆万斛调出十二架三种型号的投石机,十八辆车弩、伏远弩次第排开,命射手校准了距离和弹道参数,测量出离城准确距离地点后试射了三轮。
大、中型投石机的打击目标是城楼和城墙墩台、垛口,以车弩和伏远弩搭配症轻型投石机打击月城,确定了数据也就早早地撤兵回营,让士兵们饱餐早睡,以备次日早起正式攻城。
这一晚格外的安静,双方相安无事,凌晨色才蒙蒙亮,早起地面竟结了一层寒霜,刘义符用过朝食后在前帐召开了军议,鼓励众将争取一日破城,虽这很难,魏军守城作战多半依靠汉军,若汉将忠诚度不高,守城意志不坚决,一日破城也有可能。
游牧部族军队都有一个共同点,擅长骑兵野战,既不长于攻坚,也不会打防御战,当年毛德祖一万兵不到守卫洛阳,魏军楞是攻打了一两个月,死伤惨重才攻下,还被毛德祖阴死了公孙表。
当东方际泛起一抹鱼肚白时,刘义符留下两个军辅兵守卫大营,率八万禁军分左、症右三军,分别向洛阳城东面三座城门推进,大军距城一里半列阵,这个距离还是安全的,魏军没有大型发石机根本打不到。
随后是每二十匹挽马拉动一架投石机缓缓向前,被士兵一架架固定,中轻型投石机在前,中间是万钧神弩与伏远弩、中型投石机,后面一排则全是大型,四十架云梯和撞门冲车也混搭在其郑
射手们紧张有序地忙碌着校对距离参数,并给投石机和巨弩一架架装填,投石机前面的方斗装石块配重要先放,然后以绞盘给尾部抛射杆一点点拉下来用插梢固定,与万钧神弩的装填一样都很费力,伏远弩装填起来也不轻松。
趁这段空闲时间,一些哨骑斥候队打马冲到城下百余步勒马停驻,手举单筒望远镜仰面对着城头一阵观望,确认了打击目标后让随从报回去,然后沿空地奔向下一处。
大军列阵与战前准备就用了半个时辰,太阳升起一丈多高后,终于是差不多了。这期间城头魏军一直在观望,见投石机和各种巨弩被推出来也意识到不妙,将守城士兵疏散躲避,仅留了少量人手在城楼或后方女墙下蹲着举盾遮护。
左、右二军正对东上廓门和东下廓门,主要作为辅助牵制,各有四个军两万多人,中军兵力为四万多人,分为前中后三个部份。
随着各军预备完毕上报,中军指挥大将陆万斛在高高的将台上一声令下,指挥旗手高举一面赤红色三角令旗猛地向下一挥,前军各列指挥官就收到命令了,但还要等传令兵确认才能正式转达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