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辰云熙眼睛眯了眯,父皇好像老糊涂了,这龙驭殿后的机关密室,他竟然忘了避着自己?
北辰云熙侧过头去,表示他并不关心这些。
密室门开了,皇上走进去,等到室中,发现身后没人,他又探出头来,对着外面喝道:“臭子发什么呆?还不滚进来?”
北辰云熙:“……”
好吧,他反正是来陪父皇喝酒的。
走进密室,北辰云熙入眼就是满墙的画轴,他不禁呆了一呆。
在右边的一面光墙上,皇上再次掀动了机关,那里有个壁橱,里面放着一排酒坛,都是两三斤装的这种精致酒坛。
后上拿了一坛,扔给北辰云熙。
北辰云熙自然轻轻松松地接到手郑
他自己也拿了一坛,把机关回到原位,这里仍是光滑的墙壁。
皇上不顾形象地席地而坐,又指指对面。北辰云熙从善如流,也席地而坐。
皇上揭开泥封,酒香扑鼻,这是皇宫里的御酒,而且能被皇上搬来这里的,都是顶级好酒,未入口,已是满室醇香。
皇上把酒坛向北辰云熙这边伸出,做出要碰杯的样子。北辰云熙也揭开泥封,和他碰了碰坛身,发出轻微的当的一声,两人仰头喝酒。
北辰云熙眯着眼睛笑道:“老爹,这么好的酒,你今怎么会便宜我?”
皇上一怔,看他一眼:“你刚才叫的什么?”
“老爹!有问题?”
皇上瞪着他,眼睛鼓鼓的,像金鱼。
北辰云熙才不理会,又喝了一口,赞道:“好酒!”
皇上转着眼珠子道:“这么叫倒是挺新奇的,再叫几声给老子听听!”
北辰云熙白眼:“老爹,你今是不是有病?”
皇上哼道:“老子就是有病,你管得着吗?”
父子两个你一口,我一口,酒好味甘,入口醇香。
皇上感慨道:“你出生的时候,早产,长得跟个猫儿似的,哭都没有力气,还以为你活不下来,没想到命挺大,长大了光会气你老爹!”
北辰云熙怀疑:“你的那是我吗?”
“怎么不是你这兔崽子?为了你的命,老子都砍了好几个御医的脑袋。那些个御医竟然敢你活不下去,老子砍了几个,其余的不敢不尽心,要不然,你以为你能长这么大?”
北辰云熙:“……”
他可不是桂公子,当即就怼:“老爹,你骂我是兔崽子,那你是什么?”
皇上怒:“好你个兔崽子,现在会怼你老爹了是吧?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不过怒归怒,他也就只是骂骂,而后又笑了,目光在室内游走,笑叹道:“你这脾气,老子年轻的时候,非得扇你不可。现在老啰,心境平和,连你子大逆不道都能不计较了!”
北辰云熙不敢苟同,心境平和?不计较?他在牢里可是有专间的,面前老头儿的话,连句标点符号都不可信。
他打量着这屋子,有些好奇:“别人家的密室是用来藏宝贝的,老头儿的密室里藏的都是好酒,我这坛梨花白,怎么着也四十年份,你手中那坛杏露香,也不低于三十五年。老爹,你别是批阅奏折之后就藏在这里喝酒吧?”
皇上重重叹气,道:“酒再好,一个人喝有什么滋味,高处不胜寒,你一辈子也不会懂!”
“高处不胜寒我倒是懂,不过,高到您那高处,我可不想懂!”北辰云熙嗤之以鼻:“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
“你骂谁是鸡是狗呢?”皇上吹胡子瞪眼睛。
北辰云熙笑道:“我是你那个位置,不是你!”
皇上很是不爽,哼了一声,嘀咕道:“我这密室,可不止酒!”
北辰云熙笑了,他当然看出来,满墙的画,画的还是同一个人,他寻幽探秘地道:“老爹,后宫之中好像没有画中的这位,这位难不成是你的梦中情人?”
皇上脸容一肃,瞪他一眼,不过,却还是道:“她不是我的梦中情人,她是我的妻子!”
北辰云熙:“……”
他轻哼:“老爹果然老了,您后宫那位正宫娘娘,我又不是没见过!”长的可不是这样的。
皇上见北辰云熙一脸不以为然的样子,叹气道:“臭子,你真蠢。后宫的是朕的皇后,但这位,是我妻子!”
北辰云熙一怔,立刻明白其中的区别。
皇宫的皇后,是他身为皇上的正妻,所以,他是朕的皇后。
而这位画上的女子,他的是我妻子。这是抛开皇位,抛开名利地位,抛开一切世俗的,他内心之中唯一承认的妻子!
北辰云熙突然有些不出话来。
以前,时候,他觉得父皇是个高不可攀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