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大夫人气冲冲地来找藤守武。
“你看看你那个小妖精干的好事!”
藤守武一头雾水,忙陪着笑问道,“夫人,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这家快让你那个小妖精败光了!你还问怎么了?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装糊涂?”
藤守武更懵了,他亲手给大夫人沏杯茶送上前,“夫人,你消消气,慢慢说。到底怎么回事?”
“那小妖精赌博,你知道吧?”
“嗨,我以为多大的事?她喜欢赌几把,我知道这事。”
“多大的事?”大夫人的气不打一处来,“赌坊的人都找上门催债了,还不是大事?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呢!”
藤守武也吃了一惊,“赌坊?她输了多少?这些家伙也太狗眼看人低了,咱们堂堂的藤府还在乎那几个钱?至于还上门催债吗?”
“多少?你真是被她鬼迷了心窍!你知道她欠了多少赌债吗?足足两千两!这还不算,今天我上账房才知道,她之前背着你我光支出赌债已经快八万两了!”
“什么?”藤守武再也坐不住了。八万两对于他来说相当于他这么多年来一多半的积蓄,就这样被二夫人都输掉了、败祸光了,他如何不气不急?“那个贱人在哪儿?来人,给我绑过来!”大夫人的性格,绝不会无的放矢!若是她如此说,证明此事已经是铁板钉钉!这次藤守武真的急了!
手下的小厮见藤守武脸色不对,不敢忤逆,急忙把二夫人押了过来,身上随意搭了一根绳索。
说实话,绑,这些下人真不敢。谁都知道老爷对二夫人宠爱有加。今天是气着了,若是明天二夫人又重获宠爱,那今天这些帮她的下人岂不吃不了兜着走?
藤守武也顾不得这些细节,指着二夫人的鼻子喝问道,“说,你到底输了多少?”
“这一次,输了两千两。”二夫人倒是光棍地很,张嘴毫无隐瞒就承认了。
“那以前呢?”
“我记不清楚了。反正,前前后后有几万两吧!”
藤守武气得说不出一句话,扬手就是一记重重的耳光!
二夫人嘴角都被打出了血,她用手背擦掉血迹,满不在乎说道,“输都输了,我认!大不了我以后挣钱还!”
“你挣钱?你凭什么挣钱?”藤守武气笑了,“把你卖到窑子里,你一辈子也挣不了这么多钱!”
二夫人眼中清冷,“那你就把我卖了!以后我挣多少钱是多少,都还给你藤家!你要是觉得还不解恨,就把我送到官府打我一顿,或者干脆杀了我!不过,那样,你就别指望我还钱了!”
藤守武气得快要吐血,他咬着牙冷冷盯着二夫人,“想死?那还不容易!今天,我就成全你!来人,拿我的佩刀来!我今天就一点一点刮了你!”
“老爷,你消消气!”大夫人急忙拦住藤守武,“你把她杀了倒是一了百了,可是,这件事要是传出去,咱们家丢不起那个人!要是让当今皇上知道了你治家无方,你以后再重回朝堂岂不难上加难?就算回去了,又如何跟那些同僚见面?”
大夫人极为了解藤守武,几句话立马让他冷静下来。他再回想跟二夫人之前的恩爱场景,怒气顿消了大半。
如今这件事确实是家丑,不便于传扬出去。他首先让账房赶紧付钱先把赌坊的人打发走。然后,低声请教大夫人,这件事应该如何处理。
其实,藤守武已经想好了办法,只是,他毕竟还留念二夫人的姿色和幕帏的欢愉,既想狠狠惩戒二夫人堵住大夫人之嘴,又想保住二夫人在家里的位置,不想把事做的那样决绝。
大夫人岂能不知道他的小心思,所以,装作自己什么主意也没有,一言不发。以静默的方式表达自己的主张!
藤守武没有办法,他狠下心来,“依家法,冯氏,今天我休了你!你立即滚出我藤府,除了你入府时的嫁妆,你不准带走府上的任何东西,哪怕一针一线也不行!”
二夫人看不出是愁是悲,她面无表情地向藤守武和大夫人盈盈施礼,然后决绝地转身离去。
二夫人的离去可谓凄凉,藤守武和大夫人以及他们身边的人自然不会有人相送,之前巴结过她的、被她提拔上来的人也没有一个人愿意来送,大家都躲得远远的,极力想证明跟她没有一毛钱关系。
二夫人背着简易的行囊眼光清冷嘴角含笑,她一点也不生气伤心。对于她来说,跟一群将死之人有什么好生气的?
可是,让她意外的是,在她快要出府门口时,藤叶娇的丫鬟小梅追了出来,并递给她一个荷包,“这是我家小姐给你的。我家小姐说,她的积蓄也不多,你省着点用,也能先凑合过个一年半载!”说完,小丫头就匆匆跑了回去。
二夫人忽然眼睛发涩,有一种想哭的冲动。在藤府她最对不起的就是这位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