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姨娘的哭闹声响彻正室。
安陵容缓缓站起身来,蹲下直勾勾的扒开了刘姨娘覆盖在脸上的双手,她勾起了红唇:“原来刘姨娘和安比槐的感情这般深?”
“那本县主发发慈悲,送刘姨娘为安比槐殉葬罢?”
殉葬?
刘姨娘闻言止住了哭声,她可不要下去殉葬。
老爷死了也就死了,她可要好好的活着,这么多富贵,她可要好好的享受。
她讪讪的笑着,又觉得此刻认怂有些下不来台。
“玉墨。”
“告诉刘姨娘,冲撞县主,辱骂县主身旁一等宫女是何罪责?”
安陵容居高临下,睥睨着安家的所有人,今日就用刘姨娘的命来“祭”安家众人的心,震慑安家众人。
“回县主的话。”
“辱骂县主身旁一等宫女,可施?杖刑?和拶刑?。”
“冲撞县主,罪加一等,可施?插针刑?或即刻绞杀。”
安陵容胸中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浊气,声音平淡,但这声音却让所有看戏的安家人都感受到恐惧。
这恐惧来源于有的刑罚,她们真的没见过。
更来源于,这站在她们面前的,似乎早就不是安陵容了,而是大清的县主,未来的福晋。
“玉墨。”安陵容一手摩挲着红色玛瑙珠子,不断的在正室中缓缓踱步:“松阳来的姨娘不知晓怎么受罚的,你与她们说说。”
“是。”玉墨答应得干脆,她想起之前县主如何同她说聊斋的语气,随后板起了小脸,语气阴森的道:“之前安答应在宫中便是冲撞了宫中的妃子,才生生落得个被一丈红打死的下场。”
“知道什么是一丈红吗?”
“一丈红就是腰部以下,用板子生生把里面的肉,打烂,这肉还不能全部都烂,见过过年包饺子的肉馅么?”
“筋骨皮全烂,就像那肉馅一样,腰部以下全是血,所以得名一丈红。”
“知道什么是插针刑?么?”
“用这么长的针,对,就像刘氏头上发簪一般长的针,撬动你的指甲缝,将针生生插入。”
“十指连心,你们若是猜不到,你们可以想想你们做刺绣的时候被针扎了是什么样?”
“若是这针是从你们的指缝中插入呢?”
刘姨娘被玉墨脸上的阴森之意,吓得顾不得捂住额头上的红肿,不断的往身后退去。
安陵容转身,玉墨识趣的退下。
安陵容眯着眼,那双手隔着绣帕,摩挲着刘姨娘脸上的皮肤,前世的时候总被皇上这般摩挲,原来手下有玩物是这般滋味?
她眼中的玩味之意,让刘姨娘往后又退了几步。
安陵容笑得温婉:“可惜了。”
“发卖了吧。”
这话轻飘飘的落下,刘姨娘在内室不断的大喊大叫着:“不,不行,我可是好人家的女儿,我到了安家做妾,你如何能卖?”
“如何能卖?”
“啊。”安陵容转身回眸,手腕上的玛瑙珠子越发的妖冶:“我忘了,你不能卖。”
“那就给一封放妾书吧。”
她抬头环视每一个安家人的脸,是害怕的还是幸灾乐祸的,所有表情都收于她的瞳孔之下,前一瞬她还在笑着,下一瞬她高傲的抬起了下巴,眼中神色骤变,凌厉万分。
“安家的人,如果要依靠着本县主,就要学会乖乖听话。”
“告诉你们,本县主如今可以姓安,也可以不姓。”
她的玛瑙珠子缓缓拨动,目光如炬如刀柄,缓缓的扫视每一个安家人。
这目光让每个安家人心惊胆颤,只听安陵容淡淡道:“日后,安家主事的人便是萧姨娘。”
“这...”张姨娘出声,安陵容挑眉,“嗯”了一声,只这声嗯的尾音上扬,一双眸子中全是上位者的威严。
这目光吓得张姨娘将即将要说出口的话生生转了个弯,她赔着笑道:“妾身都听县主的,都听县主的。”
正室内,安陵容身穿的是紫色的百鸟团簇锦长袍,她缓缓坐在了正室内的椅子上,手指一下一下轻敲着黄花梨木桌案:“玉墨。”
“取了银子来。”
“今日,安家的姨娘们,本县主给你们一条活路。”
“无子无女的拿了放妾书,出了安家过安家的日子。”
“若是要留下来也可,那就守安家的规矩。”
“规矩日后一并按照宫中来,既然你们想上京都,想要富贵。”
“就要守规矩,稍有不慎,这板子这长针就落到你们的身上。”
“安家的姨娘们个个如花似玉,没得在安家守着,没有出路,也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