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军第一天白覃就快疯了,他很想派人把冯坤拉回来狠狠的打一顿,五千骑兵,马匹近一万,在道路上留下了无数的粪便,甚至还有人的,秋风一吹,那种味道令人闻之欲醉。
“大将军,您还是吃点东西吧!”年大为好心的劝道。
“滚!到处都是屎味,如何吃的下去饭?”白覃嗡声道,塞在鼻子里的两坨棉花他说什么也不敢拿下来。
“呵呵呵,大将军,行军就是这样,前面先锋队伍也没办法,既要为大军开路,又要预防有人偷袭,哪里还有时间顾及这么多,习惯了就好。”
“习惯?这也能习惯?”白覃有些不相信,谁能天天与屎尿共存。
“是啊,将士们都习惯了,您看他们吃的多香,想当年李将军带着我们去打鞑子,七万多人马,一去就是数月,来年我们经过的路上都长满了青草!”年大为说着,甚至还有些骄傲。
白覃实在无法想象七万多人马,每人一天一次排便,究竟会留下多少粪便,他也极力的控制自己不去想,咬咬牙让年大为把饭食端走,看的他反胃。
好在簪城并不远,两天的急行军终于到了,扎营的第一件事就是一定要把厕所修建好,谁敢随便找个地方就地解决,绝不轻饶,王黑驴看着面色发白的白覃哀叹一声也下了军令,胆敢有人随地大小便者,杖责五十。
冯坤一脸无奈的看着前来传令的年大为,使劲挠了挠乱糟糟的头发道:“将士们还好说,但是战马怎么办?要不让王黑驴给畜生们也下道军令?”
年大为不紧不慢的从怀里又掏出一道军令递了过来:“军令已经下了,至于怎么完成是您的事,王将军已经打了很多人的板子,您看着办吧!”
冯坤一目十行看完,气的两只眼睛铜铃般大:“驴日的做的还真绝,你回去告诉他别让他落我手上!”
这话年大为不敢传,只能安慰了两句就匆匆离开,大将军那边离不开人。
没有了发酵后的屎尿味,白覃捏着鼻子喝下去两碗粥,暗自发誓再也不带兵出征了,这种罪不是普通人能受得了的。
“告诉王显,杀猪宰羊犒劳三军,今晚让将士们好生休息,明日发起总攻。”
“末将领命!”王黑驴很兴奋,准备了几个月的时间,他迫切想看看改造后的远程火炮的杀伤力。
“大将军,敢问东门何时发起进攻?”前来领命的晋将军现在仍旧一头雾水,簪城的城墙很高,如何才能破城,他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
“明日会有一支队伍助你破开城门,你的任务是东门一旦被破,你的人马要立即入城,分兵一万去北城协助一个叫田襄子的老头守护百姓,另外三万人以扇形逐步向向南门靠拢。”
“末将领命!”
“具体的细节你与王将军商议,本将军只有一个要求,不准滥杀无辜!”
“末将领命!”
白覃不知道他们的领命有多少水分在其中,所谓的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就是这个道理,战阵上任何情况都有可能发生,最终的解释权也归这些将领所有。
“王将军,晋将军,本将军临危受命,从未经历过这样的大战,但是两位都是此中精英,本将军不知道你们以前如何布阵,此次本将军挂帅,希望两位将军尽量以民为先,此次平叛本将军也会以百姓的伤亡率为标准进行评判,希望两位将军好自为之。”
晋将军明显不适应白覃的节奏,抬头纹皱的沟壑丛生:“大将军,战阵之上,将士结阵杀敌,所经之路皆为敌人,哪里有百姓之说,将军此言未免对我将士不公。”
“那是你的事情,本将军言出法随,胆敢滥杀无辜者斩无赦!”
王黑驴悄悄的给晋将军递了一个眼神,随即问道:“敢问将军,如何分辨敌人与百姓?”
“披甲者为敌。”
“末将领命!”王黑驴率先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末将领命!”晋将军也随后领命道。
一夜无话,无论是簪城城墙之上,还是五百步开外的白覃军营,人头攒动,灯火通明,大战前的气氛笼罩了每一个人。
天色即明,悠长的号角声把每个人的神经拉到了最高点,数丈高的云梯上,一名手持彩旗者来回挥动手中的旗帜,地面之上,两排高高的投石车被拉到了前面,随着旗手的动作变换,投石车缓缓停下脚步,操作手用尽了力气把抛竿拉了下来。
白覃仰头呆呆的看向簪城上方,突然,伴随着一声尖叫声响彻四方,一支穿云箭在空中炸响。
云梯上的指挥者立即挥动旗帜,下方投石车开始调整角度。
“嗡……嗡……嗡……”
数声机括声音过后,经过改造后的特制炸药被抛向了空中。
闪着火花的炸药抛出的抛物线很好看,至少白覃这样看。
“砰……砰……砰……”
持续不断的爆炸声不断响起,都是在簪城中央爆炸,正是穿云箭升起的地方。
爆炸过后,浓浓的黑烟升起,仿佛恶魔般俯瞰着簪城,还没等所有人反应过来嗡嗡之声又起。数十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