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母后…”虞静思翻身下马,快步来到马车前,焦急的呼喊着。
车帘掀开,许芷柔看到心心念念的儿子,思念的热泪夺眶而出,她原本以为自己一辈子都得困在深宫中,再难与儿子相见。
结果,张延山用命铺路,李青玄拼死护送,最终让他逃出了那个困其一身的地方。
但除了张延山,没人知道,真正放她离开的是先帝,是那个与她相看两厌的男子。
在御驾亲征时,还是心软,才让她有机会离开。
母子团聚,激动过后,虞静思上前,冲着李青玄弯腰拜去,神情激动,“李兄,多谢你了!”
此刻化元掌的劲道已在体内消散,李青玄逐渐恢复正常,他摆摆手,无所谓道:“要谢,你还是有朝一日去阁老坟前谢他吧,我是受他所托,才会千里相送!”
虞静思重重的点点头,应道:“我会的!”
旋即,他又走到叶景身边,同样表达谢意,不是这两个男人,自己不可能与母亲能相见。
救母之恩,恩重如山!
“走,都随我去剑州军营,我设宴款待!”
众人朝着剑州军营而去,在叶景的吩咐下,鸣剑山庄的弟子尽数归山。
三日后,众人来到剑州军营,在中军的主帅营帐内,虞静思早早便让人准备好酒好菜。
首位之上坐着太后,剩下几人围坐在一张长桌旁,这样喝酒说话更加亲昵方便,并未按常规的位置落座。
虞静思举起酒杯,冲着二人道:“李兄,叶兄,我敬二位,先干为敬!”
作为东道主,并感谢二人的恩情,虞静思痛苦的一饮而尽。
酒过三巡后,李青玄四处扭头看了看,疑惑道:“怎么不见公主,她…”
“哦,玲儿去这周边游山玩水去了,所以不能见李兄。”虞静思笑着解释。
这时,一旁的叶景放下酒杯,收起脸上的笑意,变得无比正经。
他看着虞静思,询问道:“不知虞兄接下来有何打算?”
“你的意思是…”虞静思面色一动,心里清楚这话是什么意思。
自己如今的存在,肯定让新帝坐立难安,否则张阁老也不会撞死在太皇殿上,宁死都不愿意领着百官,支持皇帝取他性命。
在这种迫不得已的情况下,而且手中还有十万精锐大军。
当意欲何为?
虞静思眼中目光闪烁,野心的欲望在急速膨胀,他微微抬头,隔着营帐眺望一个方向。
那里是皇城,象征着无上权力的龙椅,在那个方向!
龙椅…本该是我的!
他脸上再次浮现笑意,摆着手道:“我能有何心思,能活下去就心满意足了。”
此话一出,李青玄与叶景二人,纷纷皱紧眉头,他们明白这话不太真实,虞静思这是不太信任他们?
“虞兄,你心中到底做何想法,难道还瞒着我们两个吗?”李青玄放下酒杯,紧紧的盯着他。
二人目光交错,虞静思面无表情,但眼中异样的神色闪过,依旧如先前的答案一样。
“我不敢欺瞒二位,静思确实只想自保,并无主动进取之心!”
见他连续两次都如此言之凿凿,二人也拿不准了,难道他真的是个没有野心的人?
酒继续喝着,他不想说,二人也没再继续纠结这个问题。
直到宴会落幕,都再没讨论过与之相关的问题。
入夜,在太后许芷柔的营帐中,作为母亲的她,忍不住问出白天的问题。
“思儿,你真的不想当皇帝吗?”
听到这个问题,坐在桌前看书的虞静思骤然顿住,他放下手中的书,看向母亲,目光深邃。
沉默了许久后,才郑重的答道:“想,儿子是日思夜想,那个位置本来就该属于我!”
“可为何李少侠他们白日问你,你却不说实话呢?”许芷柔不太明白,皱眉询问。
在母亲的追问下,虞静思说出了自己的考量,“并非是儿子不信任他们,而是没必要把这事说出来。”
“这次追击,虞鼎盛没有得手,以他那受不了气的性格,肯定会在不久后,派大军来镇压儿子。”
“这时我再起兵反抗,在文武百官以及世人眼中,儿子是迫不得已,为了自保才如此。”
“而他虞鼎盛,就是造成天下大乱的源头,罪罪人该他来当!”
说着,虞静思冷冽一笑,在白鹿书院学习的那几年,除了接触儒学,同样也学了王道,霸道。
得民心者得天下,这句话放在任何时候都没有错。
所以,起兵是肯定的,但不能主动,得让天下人都觉得,他虞静思是被动的。
这样与朝廷军开战,为百姓带来的混乱与苦痛,他们就会把责任定在皇帝身上,进而痛恨,厌恶由虞鼎盛统治的大虞王朝。
许芷柔坐在儿子身旁,看着那张冷峻带着笑意的脸,她觉得异常陌生。
身为母亲,仿佛都快不认识自己的儿子了。
心机深沉,连说话,回答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