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要回来!”
几个袁家子弟气冲冲地从柴房里跑了出来,纷纷指着袁定骂来骂去。
剩下的面带愁容,不发一语。
一个袁家旧部道:“三公子,大公子是来救咱们的……”
那人话还没说完,便被身边的一个袁家子弟杀掉了。
杀了人的人惶恐地望着柴房的门,胆颤地问道:“这样就可以离开了吗?”
“可以。”
里面传来平静温柔的男人声音。
所有袁家旧部望着那具倒地的尸首,大多沉默不语,只有一个身形魁梧、背后刺了把黑伞的壮汉昂然道:“我们兄弟几个留在这里,就没想过能活下去,只要袁家血脉能够留存在世上,就够了。”
“对不起,我会记住你的,伞哥!”一名袁家公子举起刀朝说话的人走去。
“够了!”
袁定愤然怒喝,身体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竟缓缓站了起来。
“怎么可能?你不是已经被点了七处死穴?喂,那个谁,快动手啊!用你衣内的刀割了他的头啊!”
其他人看向熊庖,却见熊庖一动不动,竟不知何时被点了穴道。
这么多双眼睛,明里暗里瞧着,竟都没看清。
“你们要逃就逃,今日谁再敢动手伤我城中旧部性命,就算是亲族,我也杀定了!”
“定哥,不能怪我,爹已走了。没有人能够战胜他们。”有人在哭。
“定哥,你不要逞强了,你强行冲破穴道,功力已损三分,就靠七成功力是救不下任何人的。”有人在冷笑。
袁定望着这些兄弟,生出一股说不清的陌生感。
他顿时觉得他还活着,但他们已经死了。
袁家的血脉中难道只有他一人还保留着袁家的骄傲?
为什么拥有同样的血脉,拥有着同样的祖先,但是子孙与子孙的差距已这么大。
“你们太令祖先蒙羞!”
“所有袁家子弟听着,袁定早已与你们的父亲一同战死,还不快杀了这个冒名顶替的反贼。我会为你们正名的。”
平静温柔的男人声音再次响起,那声音仿佛拥有魔力一般,令大多数袁家子弟为之欢呼雀跃。
“多谢虿君大人支持,若没有您,我们怎有机会角逐城主之位!”
“父亲生来偏心,二十几个儿子只喜欢大哥,他该死!”
柴房内丢出了一个包裹,包裹里装满了各式传说级别的兵器。任何一件都有着一段精彩的故事。
袁家子弟开始去捡,但每个人一旦拿起兵刃,便被定住了。没有人看清袁定是如何出手的。
他只是站在远处,眼睛也没望向他们一眼。难道是袁修的鬼魂一直徘徊在此,不忍见骨肉相残,才显灵相助?
“袁兄,你若不好下手,我不介意帮你敲碎几个小畜生的牙齿!”
“感谢你发针点住他们穴道,不过,我身为城主,有义务给他们当头棒喝,打醒这些蠢才!”
“好!打个痛快!”
熊庖竟站了起来,将自己的佩刀丢给袁定。
袁定伸手接住,刀柄一挥,瞬间解开众人穴道,众人还未反应过来,又被他用刀背激起的柔风击倒一片。
掌声自柴房内响起,一个戴着面具的男人从柴房内走出。
那人一身下人打扮,身形消瘦,面具上刻着一个黑色“虿”字。
“既冲破了我的“九曲指法”,又借力杀死了他体内的“三尸虫”,看来阁下功力已然大进!可喜可贺,恭喜恭喜。”
“你赢不了我。”袁定淡然举刀,刀气陡然爆起,瞬间劈开他的面具。
面具落地,露出一张平凡的中年面孔。
所谓平凡,就是看着认识,一旦不见,便会忘记。
袁定记忆中从未见过这个人。周围的袁家旧部不发一语,他们似乎也不认识此人。
“小心!”
熊庖突然叫了起来。
无数飞虫自袁家旧部头顶喷涌而出,飞虫袭向袁定时,那些旧部的尸体已腐烂成一滩黄水。
“虿君”笑道:“当然,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