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皇宫,两仪殿内,皇帝李世民这一刻,正在头疼。
长孙无忌、房玄龄和杜如晦正在劝说魏征,不要再义正言辞的说着,他自己的那套理论了。
魏征却不以为然,而他这次弹劾的人很多,亲王六人。
以李宽为首,皇帝李世民的四个儿子,捎带着太上皇李渊的两个儿子。
弹劾的内容本身就是,昨日的街头纵虎事件,魏征从文化,仁德,教育,影响和各个阶层的风传和议论为基础。
更是以宗室,骄奢淫逸,以皇子亲王,不服管束为主导。
长篇大论的目的,就是想让李世民对这六人,做出相应的惩戒,好像不如此,就彰显不出,他御史中丞的作用一般。
长孙无忌站在魏征身边,小声的说道:“我说魏中丞,你这话应该去找宗正寺去说。
相信李孝恭将军,以河间王兼领宗正寺卿的身份,定会去劝诫你所弹劾这几位殿下。
你又何必在此,为难陛下呢?再说了,一群年轻人之间的玩闹,也没出什么乱子,你索性就当没看见,不就行了嘛。
朝堂之上,都没人站出来说些什么,你又何必揪住此事不放呢?
谁还没个年少轻狂的时候啊,我们得理解啊。”
魏征怒气冲冲的说道:“长孙无忌,就是有你这样臣子,才会让陛下觉得,这宗室亲王之间,无论做出什么事,都不算过分。
劝诫?那管什么用啊?你去坊间听听,纵虎伤人未遂。
说得好听,万一那赵王没控制住那老虎,这长安城会如何?
你想过没有啊,万一伤了百姓,又该如何收场?
相信到那个时候,就不是几句惩戒,就能揭得过去的。
陛下怎么向天下人交代?皇子亲王,在我大唐都城内,为非作歹,皇族的特权,难道就能凌驾到天下百姓的性命之上吗?
民为首,社稷次之,君为轻。
君,舟也。
百姓,水也。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些都是说着玩的吗?”
说着,魏征冲李世民抱拳施礼道:“陛下,微臣再次死谏。
必须严惩微臣所弹劾的六位殿下,否则,何谈大唐百年社稷传承。”
没等李世民发话,房玄龄一拉魏征的袖子,问道:“魏中丞,你方才这说的太过严重了吧?
还为非作歹?这从何说起啊,毕竟,没有伤到任何人嘛!
不如我们就此揭过,我等在这里还有大事,要与陛下商议呢。
否则,耽误了国事,就是你御史台,想要的结果吗?”
杜如晦也轻咳两声,帮腔道:“是啊,魏中丞,还是要以国事为重啊,陛下日理万机,哪有功夫管那些事啊!
你到宗正寺去,宗正寺少卿李崇义,一直在坐镇。
让他去与几位亲王,沟通一下,相信他们年轻人之间,能够很好的说明此事的严重性,这还不成吗?”
魏征冷笑道:“家事不靖,何谈国事啊?
就算陛下仁德,也禁不住这些皇子亲王,败坏皇族的形象。”
李世民一下将手中的笔扔出去,长孙无忌等人都拱手道:“陛下息怒。”
唯独魏征依旧梗着他那倔强的脖子,撇嘴道:“陛下还是给微臣个说法吧。
给长安百姓赢得一个乐土环境,给天下人做个表率才好。”
李世民被魏征弄的,实在是烦心透了,相信他的一生中,对眼前这个家伙,动杀心绝对不是一次两次,那么简单。
最后,李世民发出一声叹息,讪讪的说道:“鲁王,荆王,罚俸禄一年,禁足一年。
蜀王、魏王、燕王尽快开府,之后在新王府禁足一年。
赵王李宽,作为事端最为恶劣之行径,突厥之战赏赐全无,新侧妃封选,就此搁置。”
魏征冷笑道:“陛下,您觉得如此,就能堵住天下悠悠之口吗?
微臣以为,应将赵王殿下之藩才可,留在长安,始终是个不安定的因素。
老虎都能豢养在王府,以后说不定还会其他事发生呢。”
这下触碰了李世民的逆鳞,自己的儿子,别人说一句都不行。
他自己都舍不得责备,尤其是李宽,他一定要弥补父子缺失的时间。
只见李世民怒吼道:“魏玄成,朕要杀了你,你竟敢如此离间我天家父子,宽儿怎么就如此碍你的眼了?
你给朕滚出去,金瓜镇殿武士,将魏征这匹夫,给朕扔出大殿之外,朕一刻都不想见到他。
李君羡何在?你这镇殿将军,是白拿俸禄吗?将这魏征给朕驱逐出皇宫!”
顿时间,只见两仪殿侧门,进入了一队金瓜镇殿武士,直奔魏征而来,在他们眼里,执行皇帝的命令是天职。
即使这命令是错误的,他们可无从去判断,李君羡无奈的站在两仪殿门口,还得再劝几句才行,这是老戏码了,特别熟悉。
而长孙无忌和房玄龄抢先一步去拦着他们,杜如晦一拉魏征的衣袖,说道:“魏中丞,你先暂避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