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很是冷,时不时飘着点细小雪花映一场雪茫世界。
乐镇,对于城里人来说,就是一个偏远的,贫穷的小山村。
然而,今天一辆挂着京字牌的黑色越野车缓缓开进了镇上,直至停在一处有些破旧的瓦房子里。
屋内简陋,纯朴,却不见半点儿宁静的意思,堂内一对中年夫妻直接跪在地上,面色难看至极。
“这……这么多年了……我们……也错了。”
跪着的中年男子嗫嚅半天,这才搓着手抬头看着正对面坐着的那位虽是中年,可看上去比他要小上十岁的男人。
男人身体保养得极好,眉宇间还暗藏着纵经商场的锋芒,稳稳当当的坐着,看似平静,可轻轻弯曲的手指却毫不掩饰那压抑太久的怒意。
“错了?”男人冷声开口,“我可真是千查万查,家贼难防啊!”
最后一句几乎是低吼的。
“求您放过我们吧……我……我们没有亏待她,这么多年,一直,一直把她当亲生女儿的,若不是……”那中年女人开口了,“若不是她这身体着实太弱,一直住院,我们怕她有什么……也,也不敢……”
“等我见了她再说。”
男人一拍桌子,起身,大步出门,携着风雪,直奔乐镇卫生院。
……
乐镇卫生院不大,毕竟只是一个镇而已,医院都没有。
木纤纤穿着病号服轻靠在窗边,窗户开着,外面细碎雪花飘飘,迷茫着这一片群山环绕的朦胧雪色。
“乐镇的雪景是真美。”
木纤纤呢喃开口,声音微软,比常人要白上几分的精致唇瓣微微弯着,分明病容,眼底却光亮十足,浮光掠影,直折了满山雪色。
“吱呀……”
病房门突然打开了。
“我的天,这大冬天的,你还开着窗。”
护士关了门几步走过来,一把将窗户关上的同时,拉着木纤纤走向床边,一抬手就将被子给她团团围住,面上又气又怨,“不知道你的身体弱不能再感冒了吗。”
木纤纤看她一眼,微微笑了笑,敛着温纯的眉,没说话。
护士三十岁样子,样貌中等,眼角一丝细纹,精神却格外的好,一边给木纤纤准备盐水,一边看着她。
不由的都吸口气。
这张脸,看了有十年了吧,一天一天的长大,还是真心的好看。
她就说嘛,这宁镇虽然水土好,可也养不出这么精雕细琢的小姑娘来的,瞧这吹弹可破的肌肤,精致纯然到不可言语的五官,搁电视上不用说话,不用动,都能直接横扫整个娱乐圈。
更要紧的是,小姑娘身上这一股子纯净到不可亵渎的仙气儿。
啧啧,非常人能有。
“我听说,有车去你家了,我这下相信你是被拐来的了。”
护士理了理针线,双手顺势插进护士服两边口袋,叹了声气。
“嗯,我说过,我不骗人。”
木纤纤垂下眼睫,说完话后,便顾自从枕头下面拿出一本书来看,安静得如同她从未开口说话一般。
护士显然也习惯了这小姑娘的脾性,睨她一眼,视线又落在她看的书上。
啧,圈圈叉叉的不知道什么鬼,反正她是看不懂。
“吱呀……”
这时,本来关上的门又开了,为首一名气质极盛的中年男子走进来。
护士愣了愣。
……
三天后,开进乐镇那辆挂着京字车牌的车开走了,同时,也带走了李家的女儿。
到底是偷来的孩子,那对中年夫妻理亏,对外一直谎称说是跟着远房亲戚姓,好帮带。
所以,并未给其改姓。
所以,她还是姓木。
……
木家三房,木存封这一房排行第三,早就被分配到了蓉城,这些年也一直在蓉城发展,京中的事他早不再插手,所以更没想过带这个失散多年的女儿回京城。
车内气氛格外安静。
“你爸妈那边……”
木封存看着这个柔弱又安静的女儿,本来就是xs号的风衣在她身上穿着都显大了些,紧了紧手面上愧疚,可想到那对夫妻又是痛恨。
“……”木纤纤看着木封存的神色,顿了顿,“他们,你要如何处理?”
木存封动了动唇,蓦然发现,他竟然有些紧张。
在这个丢失了十几年的女儿面前紧张,明明她才十八岁,可却让他有种莫名熟悉的宁静淡泊感。
“你,想如何处理?”
好半天,木存封叹着气把决定权丢给了木纤纤。
开车的司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