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见主公。”
“孩儿参见父亲。”
“孔明,禅儿,坐。”
拜见毕,诸葛亮与刘禅入坐。说正事之前,刘备先问起黄月英的情况。
“月英可好?”
“孩儿方才给月姨诊过脉,一切如常。”
“嗯,那便好。孔明啊,这是第一胎,你可要上心啊,切勿疏忽。”左将军一番唠叨,说的诸葛亮心头一热。
“主公挂怀,亮当谨记。”
刘备这才问起正事:“然则何事来此?”
“仲景差人来报,医学院首期学业已毕。共十人留任学院教席,其余三十人则在医掾任职。今年计划扩招至二百人,另外各军选派的医务兵也将到来受训。这人多了,开销也大,故此来与主公商议。”
“既如此,何不令公琰从府库中拨款?”
“春耕扩产尚未完成,仅购养耕牛便花费甚巨,公琰那里无能为力了。”
玄德闻言沉默不语,现在公安城里手头还有余粮的地主,大概就只有自己这个小儿子了。
于是转头去看刘禅。
刘禅心想别等老爹开口要了,主动交代吧。
“爹,世家投资的钱现在储掾,可先挪借使用。”
“好是好,但这钱是用来制售玉冰烧的,若挪作他用,是否需要知会四位家主一声?”
刘禅心想老爹你真是实在人,笑道:“这好办。玉冰烧乃官府指定专营,咱们既授予四家专营权,便由商务司颁发证件。这领证呢,需要工本费和押金,照此收了,料无妨碍。”
“好!好!”玄德闻言乐不可支,心想还是我这招财儿子会来事。称赞过后又交待一句:“制酒之事尚须加紧,尽快补充府库。”
“诺。”
公安城忙着摇人种地办企业,遥远的邺城却是另外一番景象。
由于相府搬到了这里,所有国家办公机构也得跟着搬迁。当然,在这些办公机构上班的公务员们也得搬。
徐庶刚把老娘安顿下来,外面便通传三公子曹植有请。徐庶无奈摇了摇头,跟徐母打声招呼,便去曹植的新府邸应邀。
曹氏诸子之中,曹植这座府苑是规格最高面积最大的。这还是铜雀台大会上他那一篇旷古绝今的赋把他老爹伺候舒服了,这才脑门一热赏赐给了他。
徐庶进得府门,有侍者将他引入内堂,曹植正在堂内与杨修坐谈。
“三公子何事相召?”
徐庶躬身行礼,曹植、杨修连忙起身还礼。
“元直先生,请上坐。父相令大哥代理国事,这意思再明白不过。请先生来便是为我一谋,倘果真立大哥为世子,曹植该怎么办?”
许都演习时曹植发现了徐庶的才能,此后便有意拉拢,遇不决之事就来求教。徐庶对三公子则是不冷不热,保持着微妙的距离。当然,真碰上难事主意还是要出的,毕竟这是公子禅布下的棋局。
“三公子灼见。以丞相之英明,又岂会步袁绍后尘,在立嗣这件事上犯违背礼法的错误。”
“如此说来,那我这些年是在做什么?我还争个什么呢?”曹植闻言有些泄气,整个人瘫软下来。
杨修见状只得给曹植打气:“三公子,事在人为,岂可自己先泄了气。倘凡事皆由礼法而定,胡亥又岂能继位为二世,那扶苏又怎会自尽于边关?”
“德祖之言亦是。然丕公子绝非扶苏,而丞相也非嬴政。公子若坐守于此,只怕到头来还是凶多吉少。”
“还请元直先生赐教,为我指一条明路。”曹植忙不迭地拱手,已经快哭出来了。
杨修看在眼里,心中不住摇头。枉费了那一肚子的学问,这八字还没一撇呢,让人三言两语便吓成这副模样。真到了紧急关头,还能干成点啥事?
徐庶笑笑,不慌不忙地回答:“今邺城尽在丞相掌握。倘丞相不在,便由长公子做主。三公子想安然无恙,还是尽早离开为好。”
“离开?先生的意思是、不争了?”
“要么不争,要么换个地方争。在此处,公子争不着啊。”
徐庶在那里苦口婆心,曹植却是一肚子不耐烦。心想这种车轱辘话我知道的也不比你少。叫你来是出主意,你倒是给个准信呀!
“公子可知丞相这些日子在做什么?”
“未知也。”
“调兵。”
“调兵?将欲何往?”曹植这话倒也不是真想问他爹准备打谁,更多的还是这事跟他有啥关系。
“丞相遣司隶校尉钟繇兵出洛阳,又令征西护军夏侯渊将河东之军与钟繇汇合,共赴潼关。更使安西将军曹仁督于潼关,以实其防卫。何意也?”
曹植显然没听明白,瞪着一双大眼睛去看杨修。杨修却似明白了,若有所思地说:“莫非要对付马超韩遂?”
“然也。马超韩遂久居西凉,地远难攻。今尽起精锐占据长安,正可诱而歼之。丞相大军集结于潼关,剑指关中,西凉兵哪里还坐得住?待其倾巢出动,丞相便可遣一偏将断其归路,待其自乱,可一举平定西凉之隐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