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密闭的石室内,没有白天黑夜,只有永远烧不尽白烛在摇晃,不知待了多久,江月初没能一直睁眼撑过去,心底念了不知道多少个上明弈,身心乏力地终于闭上眼昏过去了。
不知几时,她再次醒来时,是被自己手腕的刺痛痛醒的,江月初艰难地眯开双眼,正看到龙王收起装满血液的金盏正要转身。
江月初不知昏迷多久,她只觉得有些头疼,身子乏力,声音都有些沙哑了,“放了我!”
龙王瞥了一眼她有些苍白的脸,只不过三日,三日前活蹦乱跳能言善辩的女子,三日后既憔悴又沧桑,被绑着无计可施的她,活像一只待宰的羔羊。
龙王笑道:“你觉得有可能吗?”
江月初狠狠瞪了他一眼,“那你就杀了我!”
龙王敛起笑意,眉目稍沉,“更不可能了,我说了,你还有用。”
江月初双眼发红,怒道:“卑鄙小人!滥伤无辜!冷血残酷!你不配当王!”
终于知道,为何龙域的子民对龙王从来都是毕恭毕敬的,对上明弈确实发自内心的爱戴与敬仰,原来在龙域子民的心目中,龙王早就被看透了!
兴许深知龙王便是这样的人,是威严冷血、残酷无情的象征,所以子民才会连私下非议都不敢,生怕自己说错半句话,是怕遭到龙王的惩罚罢!
龙王不屑她的骂词,眉目微沉,骇人十足的凛厉气息散发开来,很快,却露出一抹玩味的戏笑,道:“忘了告诉你了,奕儿得知你打伤侍女逃走后,很是伤心!”最后四个字,他有意地提高声调。
江月初握紧了拳头,疲惫的眸子覆满血丝,晶滢的雾珠凝结成水,跃出了眼眶,她想要作词大骂,苍白的薄唇微颤“你......”却一口液体哽在喉咙骂不出来。
噗嗤一声,一阵腥味涌上喉咙,一口血吐了出来。
她竟然气得吐血了!?
龙王先是一惊,深沉的暗眸隐隐有所动,却很快又恢复了冷漠的表情,转身离开了石室。
江月初整理着微弱的呼吸,迷糊着半合眼眸,侧头看去,手腕上的伤口再次愈合,可她心口却是巨痛无比,一口气没上来,再次晕了过去。
又不知过了多久,江月初再一次醒来时,她明显感到身子没有那么乏力了,这是怎么回事?
她定眼看着地上吐出的血,江月初瞬时想到了什么,是她的血!
打定主意,她暗暗运力,蓄力一挣,哐一声,锁在手脚的铁锁竟被她震开了。来不及高兴,江月初整个人又无力地坐下了地上。
待她缓过气后,立即站起身查看这密不透风的石室,她一边摸着壁石,一边祈祷快些找到出口,上明弈还在等她!
突然又想起龙王之言,上明弈很伤心,那会不会恨她?恨她不守诺言再次背信弃义,再一次抛弃了他?再次令他失望了?
越想就着急,快速地一遍又一遍摸着僵硬的墙壁,“上明弈你等我,你等我......”
急得都快哭出来了,突然手腕有异动,江月初身子本能一震,抬手看去,只见她手腕上的藤枝手镯突然绕开。
如萎缩的绳子一般,一圈一圈解开,最后向蛇一样爬上冰冷的石壁,待它全部松开,竟有三米长,看上去却能伸缩自如,随心而变,实际上远不止三米。
江月初神色一愣,“月.....月牙?”
月牙晃了一下头,江月初又是一惊,它竟能听懂自己说话,那是不是能帮忙找出口了!?
于是道:“月牙你这是......知道出口在哪?”
果然,月牙轻轻点头,江月初大喜,“月牙快点,带我出去!”
听着主人的命令,月牙果然转头向别处爬去,随后在某处壁石前停了下来,折起身子用尾巴敲了一下墙壁。
江月初忙跑过来,集中精神念了个心决打去,蓝光打进墙壁,竟如同如水沙石,完全淹没进去,且没有一丝波澜。
江月初收回手,“怎么会这样!”
月牙也疑惑地望着江月初,同样提问。
江月初努力稳定心绪,想道:定是失血过多,现在体内灵力不够,不足以打开幻境的出口。
正想办法之际,突的一道蓝光玄门打开,里面隐隐走出一白衣男子。
江月初定着双眼看去,待看清来者是何人时,她双眸不自意地微微睁大,“哥.....哥哥?”
江敛秋神情着急,走过去便拉过江月初的手,“初儿!快跟我走!”
她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被江敛秋拽紧了蓝光玄门,而月牙也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回到了她手腕,变成手镯。
两人从蓝光玄门中走出后,已经回到了遥仙山,迎面走来是熟悉而又亲切的脸庞,江顾源快速迎了上来,“初儿!”
看着眼前这张无比亲切慈祥的脸,江月初心下一噔。
“他不是你生父,江顾源是翼族之王,你九岁之前的记忆都不记得并非你生了大病,而是他从中作梗在操控你的意念,故意抹去了你的记忆,在你体内种下长恨生,所以你才会受他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