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初将人放开,只见他双目早已覆上一层蕴热,眼尾微红像是隐忍了什么,上明弈垂头正要继续。
突然门外传来侍女的叫唤,“太子殿下。”
上明弈不满地蹙起双眉,“何事?”
侍女道:“陛下宣你前去觐见。”
上明弈脸色微凝,不算冰冷,又没有半分喜色,他正要说话,江月初抢道:“你去吧。”
上明弈看着她如玉似的小脸,眉目微舒,道:“好。”他转身走了一步,回眸温声道:“我去去就回,等我回来。”
江月初回之一笑,“我等你。”
得了她的回应,上明弈才安心阔步离去。
看着他背影逐渐消失于眼前,江月初慢慢收回视线,正思考着要不要继续进食,忽的,眼前有些朦胧,身子也不自觉开始发软。
踉跄了两步,她用手撑在桌子上,怎知撑的是个虚影,手指虚放在露出一截在桌外的筷子边,啪的一下将筷子打落,她身子无力,顺势就倒在了地上。
江月初心头巨震,想要说话喉咙却被什么东西塞住了一般,发抖的手想要运灵,却无论如何也使不上力气,呼吸逐渐微弱,视线越是模糊,她努力睁开双眼,隐隐约约看到一双金丝黑靴靠近。
努力抬眸看去,朦胧的身影信步而来,她心底一怔,颤着双唇却发不出声音。
来者,正是龙王!
最终抵不过体内某种力量,江月初闭眼昏了过去。
不知昏迷了多久,待她再次醒来,是被一阵刺痛刺激而醒的,她朦胧地睁开双眼,眼前是一个圆形封闭的壁洞,石壁墙上大大小小凹陷着洞口,里面放着的蜡烛轻轻摇曳晃动。
她猛的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竟被绑这壁洞中央,双手张大,被两条连接墙壁的锁链紧紧桎梏,双腿亦然,随着她的挣扎,传出一阵哐当沉闷而破碎的声音。
正当她还在挣扎之际,龙王突然从她身后走出,声音不高不低,“别挣扎了,这可是龙骨锁,越挣扎,它就锁得越紧,何必自找苦吃。”
原来方才侍女受命来禀告时,龙王早已躲在殿外候着,只等上明弈离开他就马上进来,如果想要瞒着上明弈,那么很有可能是用了分身术。
一人分身后,原身是母,分身为子,原身用肉眼难以分清,可遇到灵力深厚的修士,细看也能分辨出来,龙王定是考虑到这一点,怕被上明弈一眼看出,所以坐在龙王殿召见上明弈的是原身,现在她眼前这个是子身。
江月初两边的手腕确实又被抓紧了一点,她怒着红眼,“你故意支开上明弈,而后在我身上施了迷术,将我带到这里是要做什么?”
龙王掌心微开,红光之后,只见一樽金杯似的盏忽现,他不紧不慢道:“听说千年灵芝的血,大有益处!”
江月初心头一惊,不可置信道:“你竟然偷听我们讲话?”
龙王道:“本王不过是好奇,区区一个凡人到底是如何征服本王的太子的,无奈之举,只为求证。”
江月初咬牙道:“卑鄙!”
龙王不屑,反而笑道:“本王应该早些知道,奕儿是如何看上你的,原来你真是有独特之处。”
江月初瞪着他的笑脸,“上明弈不是那样的人!我们真心相爱,坦诚以对,反而是你,背后做这样令人恶心的事,你不配当王!”
龙王寒眸微蹙,淡淡道:“本王配不配还轮不到你来置喙!”话音刚落,他快速地用手指在她露出的手碗上一划,红光一闪而过,肌白的皮肤瞬即开出一道红痕,鲜血不断溢出。
来不及反应,江月初身子愣了一下,她忍着痛,道:“上明弈发现我不见了定会来找我的,他知道你这样对我,定会恨你的!”
龙王专心接着手腕上流下来的血,不以为然,漫不经心道:“待他发现你不见后,那是你打伤太子殿的侍女,独身逃出了龙域,而在奕儿看来,那便是你再一次虚情假意骗了他。”
江月初双眼一怔,“你胡说!卑鄙无耻!”
龙王不理,拿开装满了血液后的金盏,道:“若不是你卑鄙无耻在先,用着同样的计谋骗了他,他也不会信,怎么不反省你自己呢?”
江月初身子一凉,当时她假装恢复记忆迎合讨好上明弈,目的便是为了逃离玉龙宫,逃离上明弈,那这一次,他会不会以为她还是骗他的,就是为了离开龙域,离开他。
她双目逐渐泛红,泪光闪烁,用力摇着铁锁,“放开我!”
铁链撞击墙壁发出叮当响声,而龙王丝毫没有被这喊叫声与破碎的铁链声缭乱了心神,他依旧专心地盯着她落红的手腕,似在等待着什么。
当手腕的伤痕慢慢愈合时,龙王如愿露出浅笑,“果真是神奇。”
江月初看着他阴沉的寒目,覆满了算计与谋害的暗沉色调,江月初心底一怔,上明弈会不会真的如他所说,相信她是打伤侍女逃出龙域的,江月初又否认,不会的,她答应了要等他回来的,她不会食言的。
可是。
她已经食言过了,故意骗上明弈恢复记忆,故意答应与他成婚,可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