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老板沉默了一会,喝了一口茶,一脸嫌弃地放下手中的茶杯,然后便苦笑着说道:“那件事情传得沸沸扬扬的,我当然知道啊。那时候官府还派人来我这药厂检查了三天。关门检查了三天呐,对于一个药厂的利润来说,相信不用我多说,诸位应该比我还清楚。”
“哎,说起来,那个药头我也曾见过他几遍,看上去挺老实的一个人,可谁又能想到,他竟然拿着我的招牌,去弄了假药,陷害老百姓呢。其实要是按我说,他不仅仅害得我药厂损失了三天的利润,自从出了这件事情之后,咱药厂的销量都下跌了三成的生意量啊。”
范小息微微一笑:“寻遍名山摘草药,挽回一命是一命。只愿草药架生尘,不愿百姓踏进门。浴火重生,只为苍生。这副对联,可是大大地贴在涂老板的浴生药厂门前,怎么药厂仅仅跌了三成的生意量,就一副如此心疼可惜的样子。”
“难道,这副对联当真就是个摆设,与涂老板内心所向之事,一点都不符合?”范小息一字一句郑重地说道。
其他人都下意识地往涂老板那边看去,看那涂老板如何作答。只见那涂老板脸不红心不跳地笑道:“范公子,你这话说得有些不妥。涂某偌大的药厂在,底下可是养着一大伙人的,里里外外的开销,你就不会觉得这损失了三成生意量是小事了。”
范小息说道:“巧了,涂老板,晚辈家中也是做了一些生意,略懂一些经商之道,虽说这三成生意,确实会受到影响,但不会影响这么大。”
范小息家中的产业,比起这浴生药厂,只会有多无少,他清楚浴生药厂没了这三成生意,照样能够养得活底下这群工人,不仅如此,哪怕是药厂没了四成生意,也照样能赚得许多。不因为别的,就因为他开的这一间药厂不仅仅是卖药的,而且还是卖保健品的。
见到涂旅民不说话,范小息继续说道:“涂老板,可能您不是医生,不了解。晚辈便跟你说说吧,正所谓药有三分毒,这保健品也不例外。要是身体没啥事,根本就不用多吃保健品来滋补身体,有空多煲点汤喝,吃的方面清淡健康一点,合适的运动和工作,保持身心愉悦,比起保健品来,更能延年益寿呢。”
望着众人都不说话,尴尬的气氛不断上升之时,毛祁咳了两声,出面解围道:“范公子,怎么能如此说涂老板。涂老板为布星国的百姓们做了多少,捐款赈灾,修盖学堂,这些你根本不知道。更何况,保健品这东西,你以为涂老板真不知道药有三分毒?错啦,涂老板什么都知道的,浴生药厂门前的对联,不仅仅是给百姓们看的,更是涂老板每时每刻牢记在心的。”
涂旅民笑着说道:“毛祁先生言重了,范公子确实说得有理。咱们虽然是生意人,但是更应该不违背自己的本心,做买卖之前更要过得了自己的良心。”
涂旅民站起身来,拱手对着范小息说道:“范公子,涂某在此感谢你点醒我。日后,涂某必定把挂在浴生药厂那副对联牢记在心中。对了,正所谓说得多,不如做得多。事不宜迟,咱们就别等掌柜的好茶叶了,咱们立即动身,前往我那工厂里看看,诸位如何?”
毛祁也立即起身,笑着说道:“那可便好。那就麻烦涂老板前面带路吧。”
众人跟随着涂旅民的步伐,穿过了那扇大门。映入众人眼帘的便是一个个药架,足足有数十个药架,工人们正在晾晒着新鲜采购回来的药材。
涂旅民介绍道:“这里是晾晒药材的区域,我们购置了数百个药架来晾晒药材,而每一个药架上有四个大竹匾,这些药架就好像木桩那样,错开四个不同的位置,令到每一个大竹匾上的药材都能充分地晒到阳光。”
经过一个个药架,有些药材的气味闻起来很清香,让人感觉很舒服,有些药材的气味闻起来就像鸡屎,着实让人喜欢不起来。不过,无论闻起来的气味是好闻的,还是不好闻的,都不能否定它身为一味药材的价值。
众人穿过了晾晒区域,来到制作区域,是一个偌大的院子,院子的中间修建了八个正方形的石阶,工人们用着药碾子碾压着晾晒干的药材,只要把药材碾压成粉末状,便要拿去炼药房炼成药物。
说起来这个药碾子还有另外一个学名,叫做惠夷槽。这个惠夷槽来源也有一个很有趣的故事。
传说在一条村子当中,一位铁匠在打造铁器的时候,因炉子炸到,不慎全身都被严重烧伤。因为家里没钱的原因,便没有去看大夫,自己随便包扎了一下,便继续干活。久而久之,便顶不住,倒了下来,铁铺也停业了。
一名大夫听闻此事后,便来到铁匠的家中,主动为铁匠治疗,而药钱一事,铁匠见到大夫未提起,自己也没有多问。慢慢地,铁匠身上的伤日渐康复,但是为他治疗的大夫却依然没有提起药钱一事。铁匠心里过意不去,于是乎,他治愈后的第一件事情便开业继续干活。
可是铁匠没干几天,又累倒在炉子旁,这一次幸好那名大夫给他送药的时候,及时把他给救起来。铁匠醒来,便跪下来哭着对大夫说道:“神医,您的大恩大德,我无以为报,只是我想不清楚,为什么神医您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