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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3章 澎湖海战(中)

    隆泰号的舰长名叫郑泰,是郑成功的堂兄,在郑成功出仕后前来投奔,他原本就擅长驾船跑商,因高超的驾船技术和过人的血性受郑成功赞赏。
    郑成功举贤不避亲,把他编入麾下海军,让其独自统率一舰。
    虽然郑泰是第一次参加海战,但却毫不慌乱,他有条不紊地指挥隆泰号左躲右闪,竭尽全力和熊野丸保持距离。
    遗憾的是隆泰号先天不足,毕竟商船更注重载货量和生存能力,并不以速度见长,面对熊野丸号的全力冲刺,隆泰号终究还是被追上。
    “砰!”
    熊野丸号的船首撞角以三十度的斜角撞进了隆泰号的左后腰。
    咔咔咔,木质船身被铁制尖锐撞角撞出了一个大缺口,木板四分五裂、碎屑飞溅,铁制撞角的倒勾也深深嵌入隆泰号的船舷中,使两船紧紧相连。
    熊野丸如同乌龟咬游鱼,一旦得手,打死也不松口。
    巨大的冲击力让隆泰号上的人东倒西歪,郑泰甚至一头磕在船舷上,鲜血直流。
    没等郑泰回过神,唰唰唰,十几根拖着长绳的钩索从熊野丸上抛射而出,铛铛勾住了隆泰号的船舷、桅杆。
    叽哩哇啦的鸟语声中,一个又一个如水猴子一般的倭国水贼顺着钩索的粗大绳索飞快地攀爬。
    “杀给给!”
    九鬼嘉隆的儿子九鬼守隆一马当先,翻身跃上甲板,太刀斜劈,一个渝国水军惨叫着倒地。
    “要遭!”郑成功瞳孔微缩,赶紧下令增援,怒涛号和兴祥号同时转舵,回身杀向熊野丸号。
    九鬼守隆作为九鬼嘉隆最能打的儿子之一,一直被重点培养,不但驾船技术高超,跳帮搏杀亦是擅长。
    在他的率领下,熊野水军第一波跳帮作战的水贼悍勇无比,明知必死,却仍然争先恐后地冲锋,前人刚倒下,后者直接踩着温热的尸体冲锋,堪比陷阵营的死士。
    尽管郑泰挑选的水军也是在海上漂泊惯了的汉子,勇敢地操起刀剑抵御进攻,但对面不怕死的打法很快占据了上风。
    九鬼守隆率二十名熊野死士登船,以十二人的伤亡挡住郑泰军的反扑,守住了接舷处。
    等郑泰集结一波水手再想反攻时,熊野水军已经搭好了绳桥,一队又一队的熊野水军源源不断地登上隆泰号。
    熊野水军士气大振,仗着人多打得郑泰等人节节败退,不到一刻钟的功夫,隆泰号船尾失守,郑泰等人被驱赶向船头。
    倭寇夺取了船尾床子弩的控制权,但这些大老粗没用过这么先进的床子弩,一时还不知道如何操作。
    此时怒涛号和兴祥号已经赶了过来,但倭国水军和隆泰号的水军混战在一起,两船投鼠忌器,不敢发射床子弩,以免误伤。
    兴祥号发来旗语,想要贴上去派水军上舰拼杀,夺回隆泰号。
    怒涛号上的水军们也纷纷请战,只等郑成功允许便要贴上去肉搏。
    但郑成功双拳紧握,铁青着脸断然拒绝。
    隆泰号上有他的堂兄郑泰在,他心中很想救援。
    但救援就得贴上去肉搏,这与他制定的游走战术背离,更重要的是,倭国其他四艘战舰已经围了上来,一旦被这些船缠住,己方的速度优势将彻底丧失,不得不和倭寇肉搏战。
    而倭寇的人数明显多于己方,以少击多,以弱击强,这绝非明智之举。
    稍有不慎,不止隆泰号,怒涛号和兴祥号很有可能重蹈覆辙。
    隆泰号上的郑泰也看清了这一点,他冲到船舷边,朝着不远处的怒涛号大喊:
    “不要管我,倭寇想用我做诱饵,你们别过来!”
    郑成功狠狠地一拍栏杆,红着双眼下达命令:“不能接舷,保持距离,游走作战!”
    怒涛号和兴祥号的水军知道这是最好的选择,不再犹豫,驾驶两船冲出了倭寇的包围圈。
    九鬼嘉隆见郑成功并不上当,有些遗憾地捏捏拳头,对手下传令道:
    “哼,既然敌人不上当,告诉守隆不再留手,立刻给我拿下敌船。”
    “嗨伊!”
    得到命令的九鬼守隆狂性大发,一把太刀再无丝毫迟疑,横斩斜劈,招招直奔要害。
    隆泰号水军的伤亡迅速增加,还能站着战斗的人越来越少,最多再有一刻钟的功夫,隆泰号就要易主。
    郑泰额头鲜血流个不停,他用手背胡乱抹了一把,环视四周一眼,对着身边的人暴喝:
    “兄弟们,咱爷们儿纵横广州海域多年,从不做亏本的买卖,今天岂能被这些倭寇欺负,有种的跟老子一起上,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杀!”
    说罢郑泰操起鬼头刀直冲九鬼守隆,身边的汉子见状都发一声喊,红着眼跟在郑泰身后向倭寇发起决死冲锋。
    铛的一声,郑泰的鬼头刀和九鬼守隆的太刀碰撞出一串火星。
    大力传来,郑泰虎口崩裂,鬼头刀被击飞,两人错开的瞬间,九鬼守隆太刀一拉,又在郑泰右腿上划出一道血口。
    九鬼守隆转身嚣张笑道:“哈哈,支那人,你滴,功夫不如我,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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