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军一遍遍悍不畏死的朝着城墙上冲锋,他们知道先登上城墙,他们就有更多的功劳。
对于他们这些已经参军多年的精锐来说,战死沙场或许是他们最好的选择,他们不会别的技能,除了杀人之外。
他们现在能够做的就是拿起手中的战刀多杀一些敌人,为自己的妻儿后代搏一份美好的前程。
如果他们能够在这个战役中侥幸活下来,或许他们还能有一些未来,但是很显然希望渺茫。
看着一波又一波冲上去的士兵从城墙上坠落,于禁眼中有些不忍,可他一想到他身后还有万千子民,他便狠下心来。
如果说这一切的罪恶都由战乱而产生,那于禁觉得,就让这短暂的痛苦来代替长久的沉痛。
只有他们打赢了这一战,整个天下才能彻底统一,整个南方才能陷入繁荣稳定,不用像现在这样,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
混乱是创造不了繁荣的,只会滋生罪恶。
于禁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的士兵冲上城墙,然后死亡,所有的伤亡越来越大,他心中也开始有了变化。
曹军的冲击虽然也很凶猛,但是终究是城墙太窄,无法一拥而上,寥寥几人上了城墙也会被荆州士兵打下来。
这样的方式想要攻打下这座城池,无疑于是非常困难的,于禁缓缓吐出一口气,下令收兵。
文聘的防守可谓是滴水不漏,他暂时找不到什么破绽,现在继续打下去也只是徒增伤亡,没必要再这样。
他虽然说希望能够快点结束这一场战争,但是像这样徒然损失士兵性命的事情,他不可能去做。
文聘看着曹军退去,松了一口气,刚刚面对曹军的凶猛冲锋,他其实压力也很大,不是想象中的那么轻松的。
曹军虽然说一次并不能有多少人登上城墙,但是同样他也无法一次性布置太多的兵马在城墙之上。
双方的人数比大约在三比一,曹军精锐,他只能用出全力指挥,才能勉强将曹军赶下去。
如果城墙再宽广一点,能够登上更多的曹军,战局的结果可能又是不一样的,就从这一点,文聘便认可于禁的能力。
于禁可不是像现在这样看起来那么简单的,他最厉害的居然是奇谋,像这种攻城战,不是他所擅长的。
但就算不是擅长,他依旧能够打成这样,足可见出他的军事谋略之深厚。
于禁将兵马退下来之后,跃马走到了城墙之下,对着城墙上大喊道:“文聘,出来见我。”
听到于禁的呼唤,文聘毫不客气的从城墙中走出,看着于禁说道:
“于禁,你都被我打退了,不老老实实带着你的兵马回去,还想见我做什么,难道是让我听听你的战败感言吗?”
“真是笑话,我不过是觉得城墙上的防守力量还算不错,再打下去一时半会儿也攻不下城,所以才撤退的。
你不会以为,你真的能够打得过我吧?等我认真起来,只需要稍作功夫,便能将你们所有人全都拿下。”
于禁狂傲的说道,他想要激怒文聘,只有人在愤怒中失去冷静的时候,才会做出错误的决定。
既然寻常状态下,无法让文聘产生失误,那他就只能另辟蹊径了,看看能不能用挑拨情绪的办法激怒文聘。
文聘丝毫不为所动,他是什么人?像这样的小伎俩,他不知道见过多少,可从来没有人成功过。
文聘毫不掩饰的讥讽道:“别开玩笑了,你如果真的那么有实力,那便拿出来让我看看,不要在下面狺狺狂吠。
想要用这点小手段激怒我,你还不够格?以前无数人对我使用过这样的剂量,但全都毫无用处。”
于禁看到自己的目的被识破,也没有生气,反而是笑了起来,笑着说道:
“好一个文聘,有资格做我的对手,希望你这份态度能够保持的久一点,到时候可不要跪地求饶。”
放完狠话之后,于禁转头离去,他要回去准备一些东西,等明天他再来这里的时候,一切都将不同。
文聘不知道于禁刚刚留下的这句话中到底蕴含的是什么意思,也没有再继续猜测,转身下了城墙。
他要将刚刚的战况整理成册汇报给刘琮,同时,将于禁刚刚说的话告诉刘琮。
刘琮听完文聘的汇报之后,也觉得有些奇怪,于禁作为曹军大将一般是不会口出狂言的。
既然敢留出这样的话,就证明他一定有所倚仗,到底是什么东西能够让他有这样的自信?
刘琮心中充满了好奇,但他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于是便对文聘嘱咐道:“文将军,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有一股不祥的预感。
你刚刚要是不说这句话,我可能还找不到危险的来源,现在你既然告诉我了,那一定就是于禁带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