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女郎,我要进去找母父、阿爹。”
阮瑜眼中已然湿润,却倔强的不然泪水留下。
他是相国之子,骨子里有些阮家人的风骨。
木言知道现在拒绝小公子是最好的选择,若是现在将小公子带回去,他也就不会发现自己做的事情。
可偏偏她不忍心在骗他。
“我现在带小公子进去。”
阮瑜慌忙点点头,已经做好了两人从侧门翻墙进去的准备,却不想言女郎竟然带着自己大摇大摆的从相国府大门进入,在他诧异的目光下,禁卫军竟然还恭敬的朝言女郎行礼。
说实话,禁卫军就是个没有眼色的,见太师前来咧着一口白牙问号,还汇报府中的情况。
“太师,相国府内一切安好,您不必大老远的跑着一趟。”
木言太阳穴突突直跳,要是可以,她现在就想把眼前这个没有眼见的禁卫军统领揍一顿。
察觉到小公子投来异样的目光,木言忍着动手的冲动,带着小公子进入相国府。
虽然心中有所疑惑,但现在见家人心切,阮瑜也不多想什么。
平日热闹的相国府此刻寂静一片,见大门被推开,下人更是如惊弓之鸟,见到是阮瑜之后才松了一口气。
但瞧见木言时,眼底又忍不住的惧怕。
仿佛木言在他们眼中就是地狱中的阎罗。
阮瑜快步走向家人平时经常呆的地方,直到来到藏宝库他才停下脚步。
阿爹说过,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若是有一天家中遭难,他就是死也要和金银珠宝死在一起。
没想到当初的玩笑话竟会一语成真。
藏宝库里有人在窃窃私语,门外的人听不真切。
阮瑜迫不及待的推开房门,响动声惊得阮爹手上的珠宝掉落,其余的人更是警惕的盯着来人。
见到阮瑜,众人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阮爹快步走到他面前,眼中含着盈盈泪花。
“瑜儿,没事吧?”
阮瑜摇摇头,“阿爹,我无事。”
他怎么可能会有事,言女郎将他保护得很好。
此刻见到家人没有任何事情,他才真正的心安。
“阿爹,到底出了何事。哥夫为何也会出现在这里?”
女皇要对付相国府,为什么就连自己的哥儿也要牵扯上去。
相国坐在一旁闭口不言,仿佛在忍耐些什么?
阮爹和景清玉皆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这令阮瑜越发的在意。
“能出什么事,还不是你那未来的好妻主,将我们抓来的。”
小然阴阳怪气的开口,为自家殿下打抱不平。
妻主?
言女郎?
阮瑜瞳孔紧缩,不敢相信他的话。
“你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将自己的视线朝相国、阮爹看去,两人均是回避他的眼神。
小然怒吼,“你还不明白吗?是当朝太师亲自带禁卫军包围了相国府。”
他家殿下好不容易实现多年的心愿,如今却被人生生斩断。
景清玉厉声呵斥,“小然,不得放肆。”
但却没有反驳小然的话。
阮瑜踉跄两步,他不信言女郎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她明明说过会给自己的幸福,她也知道家人是他最重要的存在,言女郎怎么会伤害自己。
“殿下,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小然挣脱景清玉拉住他的手,箭步走到阮瑜面前。
“哼,小公子还真是慧眼如炬,找了这么好的妻主,要不是木言,东陇郡王也不会被调离府城,去边陲应战,更不会落到下落不明的下场,要不是你的好妻主,大理寺卿也不会死在谭城。”
“够了。”
相国出声阻止,耳边嗡嗡作响,吵得她耳朵生疼。
小然不甘心的转过身去,但他心中仍愤愤不平。
下落不明!
死了!
“母父、阿爹,小然说的不是真的对不对?”
阮瑜试图从他们眼中看出些什么,得到的却是无尽的沉默。
他不得不信,言女郎真的害了姐姐们。
现在还准备害他的母父、阿爹。
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么做。
见阮瑜的神情不对,阮爹连忙将他紧紧抱在怀里。
“瑜儿,你姐姐们吉人自有天相,她们一定还好好的活着,你不要信。”
说着说着,阮爹已经哭出声,这样的话就连他自己都不信。
阮瑜怎么可能会信。
为什么才短短的几日的功夫,家里就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言女郎要这么做。
站在屋外的木言将里面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瞒了几日小公子终归是知道了。
小公子不会原谅自己了吧。
别人谈恋爱是轰轰烈烈,恩爱有加,她谈恋爱却是害了心爱之人全家的性命。
只是时至今日,这步棋不得不走到这里。
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