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机场,楚余生焦急的看着手机里的时间,来回踱步。
二十分钟前他接到了沈幼楚的电话,只有简简单单的一句话。
“老公,我没有婆婆了。”
电话里,沈幼楚的声音很平淡,也很冷静。
但他知道,少女内心现在已经乱了神,只是他不在身边。
“幼楚。”
胡林语站在沈幼楚面前,紧紧的捏着她的手,担心她承受不住这个压力。
“小胡,我没事儿!”
一天前,婆婆和沈幼楚说想要回老家看看爷爷,她就跟着一起回来了。
她只是以为婆婆想家了,没想到是婆婆预感到了自己的死亡。
“幼楚啊,你李叔他们已经来了!”
大伯公带着几个人走了进来,这是隔壁村的道士。
老一辈的习俗便是死后一定得有声响,来的时候热热闹闹,走的时候也得热热闹闹。
“幼楚啊,灵堂就设在大厅的话,我就让几位叔叔进去开始布置了!”
“李叔,那就麻烦你们了!”
沈幼楚头顶戴着孝布,微笑着给每一位长辈发着烟。
“大伯公,麻烦你通知一下其它的叔叔伯伯。”
“刚才的鞭炮声大家都听见了,都陆陆续续的赶了过来。”
看见沈幼楚没有事儿,胡林语和大伯公也都松了一口气。
农村半夜的鞭炮声,就是远亲不如近邻的最好证明。
几个小时之后,天才刚蒙蒙亮,但小院已经人进人出,都在忙碌着。
大师看了日子,刚好三天后就是个很好的日子。
这边的习俗有停尸体的习俗,一般就是三、五、七天这样的,刚好三天后又是爷爷的忌日。
或许一切都是命中注定,也刚刚好吧!
“阿姐。”
“回来了,去看看婆婆吧。”
阿宁颤抖着来到了婆婆的身边,眼泪边走边掉,嘴唇不断地在颤抖着。
扭头看着自己的阿姐,不断地摇着头,想让阿姐告诉她这不是真的。
脸上的眼泪在无声的掉落。
“乖,想哭就哭吧。”
沈幼楚走了过去,搂住了阿宁的头。
如今的阿宁已经十九岁了,虽然没有沈幼楚那么高,但一米六几的个子,在女生里面也不算矮。
原本稚嫩的脸庞现在也张开了,但唯一没变的是,她还是阿姐的妹妹。
“哇......”
“幼楚,你去眯会儿吧,你已经快二十四小时没合过眼了!”
阿宁也附和着大伯公的话,:“阿姐,你去休息吧,这里还有我,还有大伯公帮忙!”
“好,那我先去眯会儿!”
中午是亲戚、友邻来吊唁的最高峰时间,因此她仅仅就睡了三个小时,但今天不是大夜,来的人都是一些主动帮忙的。
第二天早上十点,蓉城国际机场,在天上飞了二十四个小时的楚余生终于是落地了。
昨天在美国接到电话是下午两点,马上买票,但是只有六点才有一班直达,他很后悔没有买一架私人飞机。
“楚总。”
“小陈,大凉山,速度快点。”
司机听到这话点了点头,一脚油门直接动身,他给楚余生开车开了好几年,第一次听到老板说快点。
下午五点,楚余生也终于是到家了,身心俱疲,但却没有停下脚步,直奔小院。
“小楚回来了!”
“大伯公,幼楚呢?”
“幼楚在里面休息,晚上她说想要守灵,就先让她去休息了!”
“那这里的叔叔伯伯就麻烦大伯公陪一下,我先进去看看婆婆。”
“爸、妈!”
楚余生的爸妈得知消息早就连夜赶了过来,昨天就已经到了。
“快去看看幼楚,这两天一直在强撑着!”
乔太后心里有些担心,但她也没有办法。
楚余生点了点头,往堂屋的灵堂走去。
灵堂里,几个隔壁村的道士正在新一轮的吹奏,阿宁跪在棺材前,哭肿的眼睛还没有消。
“阿哥。”
楚余生轻轻的摸了摸丫头的头,阿宁的眼泪马上又绷不住了。
“乖,婆婆也不想看你哭对不?”
阿宁揉了揉眼睛,她要和阿姐一样坚强。
“阿哥先去看看婆婆。”
婆婆脸上带着笑容,静静的躺在灵柩里,身上早就换好了寿衣,走的很安详。
心里悲伤的情绪在蔓延,扼制住伤感,坐在一旁和婆婆唠着嗑。
“婆婆,对不起,没能让你抱上木木!”
“但你放心的去,幼楚和阿宁现在都长大,特别是幼楚,现在可是大公司的老板,不会被人欺负了!”
“婆婆,再和你说声对不起.......”
阿宁坐在小板凳上听着阿哥聊天,但后面的阿哥说的越来越小声,她都听不见了。
只是看见阿哥哭了,这是她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