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景戈没有余下的精力去思考她口中“唯一神”的含义。他奋力挣脱了束缚站起身,却发现自己已经被大批的纸牌士兵包围。真是棘手……我不会直接死在这里吧。向景戈握紧长剑,蓄势待发。
“杀了他!砍掉他的脑袋……!”
女王是一副气急败坏的神情,大声喊叫着,音色尖细刺耳,士兵们听令而动,包围圈迅速地缩小。他们只是纸牌而已,向景戈看不到他们的表情,却有一些莫名的差错感。
自从进入这个童话世界开始,这种感觉便一直伴随着他左右。我好像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他在那时思考着,但究竟是什么来着?本以为只要一直走下去就能恢复记忆,但直到现在生死攸关的场合,他仍然是一片空白。
况且……找回这些模糊的回忆,和实实在在地活下去,哪一个更重要,他的回答是不会犹豫的。
扑克牌士兵已经挥着武器朝他冲来。这么多人……向景戈知道,光凭他自己根本无法突围。异能,要动用异能才行,这可是在希陵市——他的脑子里瞬间蹦出来一个办法。
在头脑中搜寻后凝神片刻,他的手中多了一瓶蓝色的药水。
这是在最开始的大厅里找到的东西。他没有顾及其他,拧开盖子把药水喝了下去。
果然……
自己的身体急剧缩小,他趁此机会快跑着穿过包围圈。那些扑克牌士兵的智能并不高,此时已经乱了起来。
之后呢,之后要往哪里走?他左右看着。这个花园在他的眼中放大了数十倍,即使脱离了危险,也很容易迷路。
这时候他发现,花园里的玫瑰已经被全部染成了红色。在喝下药水之后,他的身体甚至没有一朵花大。远离了一片混乱的场地,向景戈坐在花坛边,伸手去触碰某朵流血的玫瑰。
“……这是什么?”
在这朵花的下面似乎埋着什么东西。他把土壤稍微拨开一点,发现了一个沾了些泥土的信封。
之前没有发现……是因为它太小了吗?
向景戈拿起信封拆开,里面只有一张薄薄的白纸,上面的字迹十分工整。好奇怪。怎么越来越感觉这像个任务了?他想。
而展开信纸开始阅读的下一秒,他的瞳孔急剧缩小了起来。
【——】
“不……不会吧?”
好像想起来了。到底是什么事——
但还未等他仔细回忆,头顶的天空突然乌云密布。他回头去,之前的女王和士兵已经消失不见,天上掉下了细密的雨点。
滋滋……
随后,刺耳的噪音在他耳边响起。这个世界如同出现故障一般,在他的眼中所见的一切扭曲了起来,周围的景色变大又缩小,向景戈感到头脑发晕。
他只能闭上眼睛。那封信所带来的回忆让他难以置信。
“我什么都不知道……”
这是他晕过去之前的最后一个想法。
……
他站在了被告席上。
向景戈睁开眼睛,发现了这个事实。这里像是一个法庭,在他面前的桌子上,放着那封被贴上了心形贴纸的信。
这里也是童话世界吗?他想,抬头去看周围,在审判长的位置上坐着一个人,穿着黑色的法袍。
但他不会看错那头金黄色的长发,那正是——
“……格兰琪?”他试着呼唤。
那人没有转过身来,只是低头在看着一些资料。他再往别的地方看,观众席上挤满了人,甚至有他曾见过的疯帽子。
钟声响起,向景戈被吸引了注意力看向钟表,此刻是这个世界的中午十二点整。
“安静。”
说这话的是一只巨大的白色兔子,嘈杂的声音消失后,它继续接道。
“——现在,开始审理密信被盗一案。向景戈,你是否认罪?”
……啊?
直接跳过所有环节,问我认不认罪?向景戈有点跟不上他们的节奏了。但是这里是童话的世界,荒诞一点也正常……他看着自己桌子上的信件。
当时确实是自己在花园里发现了它……这算偷吗?
“我没有偷……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密信啊?”向景戈道。
“好的,那么传第一位证人——”白兔拖长了声音喊道。
这是什么情况啊。格兰琪那家伙,还没玩够吗?他的手指摩挲着信封,记忆正在一点点变得清晰起来。
她是——
“第一位证人是我。”
疯帽子缓缓地走到法庭正中央。他摘下礼帽,对众人行了个礼。
“时间是七月三十二日,被告用一颗糖果打破了一面墙。死鱼的眼睛飞到天上,所以晴天会下起黑色的雨……抱歉,我的怀表里被三月兔多加了些奶油。现在的时间应该是……”他拨弄着怀表,“七月十五日。”
在胡言乱语什么啊?向景戈皱起眉。七月十五日……回忆的时候仿佛有一根针直接插入大脑,那一瞬间的疼痛让他双腿发软,险些倒了下去。
“这是我的证物。”疯帽子说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