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负责人看齐扉迟迟没有吃那份面,走过来试探着问道,“齐老师,面不合胃口吗?”
齐扉缓缓抬眼,深邃凤眸忽的弯了下去,很深的笑意慢悠悠的溢开。
齐扉是很少笑的类型,平时严肃清冷,不怎么跟人交流。乍然一笑,惊艳是真惊艳,吓人也是真吓人。
这位哥从神坛上走下来了?
“是有什么喜事?”
“嗯。”齐扉敛起了笑,但眼睫毛上还残留着一点笑过的痕迹,他看起来心情很好,整个人都很好,“你有对象吗?”
负责人往自己身上一看,这问题问的,“我孩子都两个了,大的那个马上小升初,我结婚的早。”
齐扉的笑意敛尽,恢复了清冷自持的模样。
徐枳回到房间关上门深呼吸,揉了揉心脏位置,确定跳的没那么快才走到电脑前,打开电脑连上内部网同步歌词。
她把少年的歌词整个改掉了,徐枳拿起吉他试着弹了个曲调,这首歌她不打算用钢琴了,她想试试吉他。
电脑右下角忽然弹出一条消息,一封新邮件,发件人曾经给她发过路明秦蓁照片。
徐枳迟疑了一下,点开了邮件。
邮件内容:“你很幸运,你被人保护的很好,不知道你还能幸运多久。今天这件事我记住了,将来定会百倍奉还。”
徐枳看了很久,没有回复,没必要。
她之前猜过发邮件的人是不是秦蓁,这封邮件让她确认了,就是秦蓁,可秦蓁为什么要报复她?秦蓁有什么资格报复她?
徐枳幸运吗?幸运的生下来父母双双抛弃了她?还是幸运努力了很多得到了很少?她跟秦蓁有什么关系?除了秦蓁骗过她,坑过她。
秦蓁为什么要找她?被骗的是徐枳,被坑的也是徐枳。如果秦蓁觉得被路明辜负了感情,应该去找路明,而不是找徐枳。何况,他们两个在一条船上骗过徐枳,怎么有脸发这个邮件呢?
这就是人善被人欺吗?
徐枳连同邮件账号,还有曾经发生的事一起发给了林立,让林立去处理吧。她也怕秦蓁再给她使绊子,林立是她的经纪人,那边也提前做个准备。
刚发完,敲门声响,徐枳放下吉他和电脑揉了揉眉心,起身去开门。
齐扉抱着个巨大的盒子靠在门边,身形颀长挺拔,走廊的灯亮在他的头顶,他的身影落进了门里,落到了徐枳身上。
逆光下,他黑眸沉邃。
“扉哥?”徐枳拉开了门,说道,“有事?”
“既然是礼物,还是你亲手送比较好。”齐扉把盒子递给了徐枳,垂了下睫毛,喉结很轻的滚动,嗓音低沉,“我没有拆,还是你的。”
徐枳默了几秒,接过盒子。
要她亲自送?需不需要再包装一遍?隆重的举行个仪式送?
有必要吗?
“啊?那是我草率了。”徐枳抱着沉甸甸的礼盒,耳朵有些烫,“确实应该更隆重一点送。”
“我不怎么过生日,很少收生日礼物,难得收一件。”齐扉嗓音很沉,掀起睫毛,注视着徐枳很长一会儿,他单手插兜往门上倚靠,长腿微曲抵着门,“为难吗?为难的话就算了,我现在拿回去。”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徐枳不好好给他包个隆重的礼物,显得她不懂礼数。“不为难。”徐枳抱着盒子若有所思,没有还回去。
“麻烦了。”齐扉还站在门口,他们隔着半米的距离,他双手插兜依旧站在门口。
“那——晚安?”徐枳很轻的抿了下唇,说道,“明天见。”
“嗯,晚安。”齐扉的目光在徐枳抱着的盒子上短暂停留,直起身打算往回走,走了一步回头,黑眸流转,缓缓慢慢的落到徐枳身上,“九月十号我们应该在外面,你说要请我吃饭,对吧?”
徐枳抱着盒子笑着转头看向另一边。
“笑什么?嗯?”齐扉停住脚步,敞着长腿站在走廊里,嗓音低醇,“答应的事不能随便反悔。”
徐枳敛起笑看向齐扉,很认真的看他,“扉哥。”
“嗯?”齐扉微偏了下头,试图平视徐枳,可两个人身高差距还是有些大,徐枳穿着拖鞋平视幅度太大,他斜了一半。
“你什么时候知道自己荔枝过敏?”徐枳问了一个完全不相干的问题,她的房间里开着一盏小灯,灰黄不甚明亮,徐枳站在灯里。
“为什么问这个问题?”齐扉垂了下睫毛,片刻才掀起,凝视着徐枳。
“好奇。”徐枳的指尖抵着礼品盒的棱角,卡的很紧,手指都有些疼了。
“可能很小的时候就查出来了,具体不记得,从我有记忆,我家就没有出现过荔枝,我不知道有这种水果。”齐扉的嗓音很沉,语调不快,“后来……一次,无意中吃了朋友的荔枝,过敏住院才知道我不能吃。上次是个意外,是我的问题,我疏忽了,并没有那么严重,不用太在意。”
“你跟——你那个朋友,关系很好吗?”
齐扉的指尖摩挲过裤子的布料,嗓音淡淡,“知音。”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