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复见状,微微一笑,说道:
“你心中定有诸多疑惑,告诉你也无妨。当日我渡劫失败,被打回孩童之身。后来之事,你在华山想必也有所耳闻。”
他轻描淡写地述说着自己的经历,仿佛在讲述一段遥远的传说。
风清扬点头如捣蒜,应道:
“帝君所言极是。这些年徒孙在华山,亲眼见证了帝君的非凡天赋。曾有一度,我甚至萌生了暗中收帝君为徒的念头,却不曾想竟会如此荒谬。”
他说到此处,不由得自嘲地笑了笑。
郭复摆了摆手,示意风清扬无需介怀:
“你有此心,已是难得。对了,今日我寻你前来,确有两件事情需你协助办理。”
风清扬神色一凛,郑重地说道:“帝君尽管吩咐,徒孙拼掉性命也要完成。”
郭复点了点头,正色道:
“这些年,我承蒙岳不群夫妇收养照料,于情于理,都需回报这份恩情。因此,我希望你能重回华山,将昔日我让杨念昔和天禧传你的剑法,再传授给华山弟子们。以此助华山派壮大实力,守护这方净土的安宁。”
风清扬闻言,沉默了片刻。
他心中清楚岳不群的性格与自己格格不入,更难忘当年气宗与剑宗之争的血雨腥风。
那段被设计陷害、与妓女成亲的屈辱经历,至今仍是他心头难以抚平的伤痕。
郭复似乎看穿了风清扬的心思,轻叹一声道:
“当年的事情乃是朱棣授意,红叶禅师一手策划,其目的便是为了削弱华山派的实力。你虽被蒙在鼓里,但终究也成为了这场阴谋的推手。我对此深感失望。”
风清扬如梦初醒,仿佛从一场深深的沉思中挣脱出来。
他的思绪飘回了遥远的过去,细细回味着自从岳肃、蔡子峰两位师兄带回那本葵花宝典后,华山派所经历的一切风雨飘摇。
那时的华山,本是武林中一块清净的圣地,却因宝典的出现而沦为纷争的漩涡,不仅招致了魔教的觊觎和进攻,更在华山派内部掀起了一场血雨腥风的内斗。
剑气二宗,原本同出一源,却因修行理念的分歧而势如水火,兄弟反目,师徒成仇。
那一场场惊心动魄的争斗,将华山曾经的和谐与宁静撕扯得支离破碎,留下了一道道难以愈合的伤痕。
风清扬作为华山派的一员,亲身经历了这一切。
他曾在剑气之争中迷茫、彷徨,甚至一度被卷入其中。
然而,当他得知所有事情的本源时,他才如梦初醒,对自己的无知和盲从充满了自责和悔恨。
此刻,他猛地双膝跪地,叩首在地,声音哽咽:
“徒孙有罪!请帝君责罚!”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愧疚与决绝,仿佛要将这一生的悔恨都倾注在这一句话中。
然而,郭复却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轻声说道:
“罚你就不必了。过去的已然过去,重要的是未来。只是方才我说的事情,你心里可还有纠结?”
风清扬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的光芒:“徒孙不敢。从今往后,徒孙定当全力辅佐岳师侄复兴华山!”
莫说是风清扬和岳不群之间只有间接的仇恨,即便是岳不群真的是当年那场风波的主谋,风清扬也心甘情愿为了郭复摒弃一切前嫌。
郭复见状,满意地点点头,接着说道:
“那第二件事,或许你会更为喜欢。”
风清扬闻言,脸上露出一丝疑惑之色,他恭敬地行了一礼,道:“还请帝君明示。”
郭复微微一笑,道:
“你去一趟终南山,到活死人墓或者是重阳宫的旧址,找到杨念昔,让她过来接我。”
听到杨念昔的名字,风清扬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他忍不住喜形于色,道:“徒孙一定办到!”
郭复看着风清扬满脸喜色的模样,不由得无奈地摇了摇头,叹道:
“你这都一大把年纪了……哎,也是个痴情人呀。”
正说着,远方传来阵阵脚步声,声音虽轻,但在这寂静之地却显得尤为清晰。
两人闻声望去,只见一个女子身影逐渐清晰,她婀娜多姿,行走间如风摆杨柳,正是宁中则。
她眼中带着疑惑,目光在郭复和一个陌生老头之间徘徊,最终落在郭复身上,轻声责备道:
“复儿,你怎么又到处乱跑,让我一顿好找。”
郭复见状,连忙小跑过去,牵起宁中则的手,仰起头来,眼中闪烁着无辜的光芒,说道:
“对不起师娘,是他突然把我带到这里,说是要教我武功。”
宁中则看着郭复这般模样,心中的担忧瞬间化作了柔情。
她轻轻将郭复抱起,转身警惕地看向风清扬。
这老者的模样,怎么长得如此像个人贩子?她心中暗自嘀咕。
“敢问前辈是何人,带走我徒弟有何贵干?”
风清扬看着郭复装出一副懵懂无知,偎依在宁中则怀中的模样,不由苦笑,也不知道是谁才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