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宁中则那如葱削般的纤手,初次解开衣襟,欲为那稚嫩的生命哺乳之时,郭复的内心深处,实是有一股难以名状的抵触。
然而,人之初生,对母乳的渴望乃是天性,他的小嘴还是不自觉地寻觅过去,那抗拒与接受在心头交织成一片复杂的情绪。
他微微抬眸,映入眼帘的,是宁中则那张秀美绝伦、温柔如水的脸庞。
她的眉宇间,隐隐透着一股母性的光辉,使得她整个人看起来更加地圣洁不可侵犯。
郭复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感慨:想不到我郭复渡劫失败重回人间,竟又要承他人之恩,欠下如此深重的一份人情债。
时光荏苒,犹如白驹过隙,转眼间,郭复已在华山派度过了他重生的最初几年。
这期间,他苦练内功,日夜不辍,只盼能早日恢复前世的修为。
四岁那年,一个春日的清晨,郭复趁着众人还在沉睡之际,偷偷溜出了华山派。
他此行的目的,便是终南山。毕竟早点回去修行,才是正道。
然而,他终究只有四岁孩童的身躯,即便内功深厚,也无法改变这一事实。
他的小腿虽然纤细而有力,但也难以支撑长时间的跋涉。
加之他对这个地方的路况并不熟悉,因此走了一天一夜之后,他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还在华山的范围之内。
就在他疲惫不堪、饥肠辘辘之际,暗暗嘀咕着是不是应该先回华山派吃顿饭再离家出走的时候,一道熟悉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了他的视线之中。
正是宁中则,一脸的焦急,脸上还挂着泪痕,显然是为找自己而来的。
郭复于心不忍,叫道:“师娘,我在这里。”
宁中则转头看见郭复,脸上顿时露出了一丝惊喜之色。
她飞快地跑过来,一把将他紧紧搂在怀里,泪水瞬间涌出了眼眶:
“复儿,吓死师娘了,呜呜呜,对不起,是师娘没看好你。”
郭复看着宁中则那张满是担忧和关爱的脸庞,心中的坚冰不由得融化了一角。
他伸出小手,轻轻地帮她抹去脸上的泪水:
“对不起师娘,是我不好,让您担心了。”
郭复知道,自己欠下的债越来越难以还清了。
也罢,既然已经来到了华山,与他们结缘,那就多留几十年吧。
既然你如此待我,我便护佑你一生。
毕竟在他的记忆里,宁中则母女的一生堪称悲惨,最终都是自杀而亡。
郭复已经下定决心,什么任我行、东方不败、左冷禅,就不顾以往情面和交情了,直接剁了算了。
时光匆匆,转眼郭复已是六岁。
这一年,岳不群亲自下场,担起教导郭复与岳灵珊武艺之责。
每日清晨,当第一缕阳光洒落华山之巅,郭复便与岳灵珊一同在岳不群的督导下,练起了基本功。
只见郭复站在那里,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双腿微微弯曲,呈马步之姿,双拳紧握,冲着前方缓缓击出。
他心中苦笑不已,自己堂堂半仙之躯,如今却要重新开始练习这些基础功夫,实在是有些哭笑不得。
在此时,他已经重新将九阴九阳神功练到最高境界,基本已是金刚不坏之躯。
毕竟他只是渡劫失败,导致返老还童,而非是换了一副身躯。
原本身上经脉本就早已经打通,现在重新修炼进展自然极快。
不过他并不打算这么快就暴露自己的实力,否则那实在太吓人了。
岳不群与宁中则终究不是杨过、小龙女那般的武林大宗师,若是骤然间见到自己通天彻地的本领,恐怕会难以接受,甚至心生惊惧。
然而,即便他无意中流露出的些许技艺,也足以让岳不群夫妇惊叹不已。
他们眼中的郭复,天资聪颖,根骨奇佳,实乃武林中的奇才。
这几年与岳不群相处下来,郭复越发觉得这位华山派掌门人其实是位难得的君子。
他温文尔雅,待人以诚,彬彬有礼之中更透着一股侠义之气。
他常常下山帮助附近的百姓解决困难,遇到灾年更是倾尽全力筹集粮食,救济灾民。
郭复能感觉得到,这些都是岳不群发自内心的善举,绝非为了沽名钓誉而故意为之。
而且就算是故意营造自己君子剑的名气,有意而为那又如何,终究也是为百姓做了实事。
至于后来黑化成那般模样,说到底也是被现实给逼的。
毕竟华山派内部有令狐冲这样的弟子不断惹事生非,外部则有左冷禅这样的野心家虎视眈眈。
在这种内忧外患的情况下,岳不群为了保全华山派和自己的家人,不得不忍气吞声、委曲求全。
甚至最终舍弃了自己的命根子,想来也是可悲之人。
而岳不群对郭复也是关爱有加,视如己出。
他常常亲自教导郭复读书写字,传授他华山派的武学精髓。郭复自然是聪明绝顶,不用点就通,学得那可是极快,把令狐冲远远抛在后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