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的病一天比一天沉重,他躺在床上,除了右手可以小范围活动外,全身已经瘫痪,不能言语,头脑尚清晰,他借助于笔谈或用眼睛可以传答一些简单信息。但是一进入闰五月中旬,皇上病情一天比一天严重。
满朝文武巴不得皇上永远不起,他们也不来探视皇上,只是全力协助新主登基和处理朝政,谁敢来看望一个朝不保夕、行将就木的暴君?锦衣卫卫长蒋献趁机把寝宫的守卫和太监全部换成他的心腹,甚至包括太医。皇上的寝宫守卫十分森严,包括皇太孙在内,谁也不准探视。太医毎天照常来诊脉、端茶水、送饮食、煎药,这一切都进不了皇上的口。
到了闰五月十四这天,太医看了病后和蒋献一起出了皇上寝宫,来到外面一间小屋坐下,蒋献问太医道:“江太医,你给我说句实话,皇上的情况怎么样?还能拖多久?”
太医听了,摇摇头说道:“蒋大人,皇上年迈古稀,就算食物药品到位,也只是拖天天,常言道:‘七十三、八十四,阎王不请自己去。’现在皇上年事己高,也是时侯了,据我行医四十年的经验,他最多不过三两天的光景,我看他己是快灯干油尽时。”
蒋献听了说道:“太医,你现在每天照样来看病,开处方,其他的事你不要多管。严格保密,封锁消息。”
蒋献从怀里摸岀一锭银子放在太医面前说道:“好,你去吧。”
太医拿着银说道:“蒋大人,你有什么事,派人来叫我。”
太医转身走出去,蒋献回到皇上的龙床边上刚坐下,一个太监用木盘端了一个小碗进来,对蒋献说道:“蒋大人,皇上的药煎好了,给皇上喂下吧!”
蒋献不耐烦地说:“你把药放在桌上,一会凉了我会喂,你出去吧!”
太监把药放在桌上,就出去了。皇上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药碗,蒋献见了,把药碗端在手里,对躺在床上的皇上说道:“怎么样?你想喝药吗?皇上。”
皇上张着嘴,闭了一下眼睛,表示要喝药。蒋献故意把药碗高高举起,将碗略略倾斜,将药汁倒成一条线,叮叮咚咚地倒入痰桶中。皇上两眼露出仇恨的凶光,直射蒋献,蒋献轻飘飘地说:“皇上,别拿这种眼光看着我,我这是为天下人作好事,像你这样的暴君,杀人魔王,早些死了好叫天下人拍手称快,天下人,满朝文武哪个不希望你现在就死,你的阳寿只不过三两天的时间,你早死早好,就别吃这狗屁药了。救你干什么?你若真被救好,不过多杀些人而已,算了,我也作件好事,给天下被你寃枉屠杀的人做点好事。所以你就不要吃药了,我这是在‘替天行道’,真是皇天有眼,没想到你这魔鬼也有今天!我蒋献等了十几年,终于等到了今天!哎呀,你的眼神好可怕呵!怎么?你还想杀人吗?好吧,那就起来杀呀!杀我呀!你除了只会杀人外,还会什么?你当了三十一年皇帝,前前后后杀了三十多万人,毎年要杀一万人,你已成为历史上第一暴君。你常常吹嘘你是一代开国明君,呸!开明个球,你只知杀人,成了一代朱屠夫!”
蒋献索性站起来,把右脚蹬在床木方上,右手臂横放在右膝上,身体略向前倾,继续用低沉的声音说道:“你杀了那么多人,晚上不怕他们来讨债?你把满朝的武将都杀光了,你想过没有,这样作的后果是什么吗?如果你没有想过,那我就告诉你吧!你死了以后,你打算让你的孙子朱允炆来稳坐大明江山,是吗?你打错了主意,打错了算盘。你死后你的四儿子燕王朱棣,马上就造反,现在朝中空虚,能征惯战之将如冯胜、傅友德、蓝玉、王弼都被你杀光,没有一个人能带兵打仗。相反,再看一下朱棣,很多武将都跑到燕王麾下去了,那时自然有一番腥风血雨的战斗,这是你朱家的子孙就猪咬猪、猪杀猪地战斗,其结果自然是你四儿子朱棣取胜,南京城就会变成一座杀猪城、屠宰场,那才是活报应哩!这些你没有想到吧?你聪明一世,只想到去杀人,真是作恶多端,报应在子孙,这句话一点不假!
“你可能很奇怪,为什么我对你恨之入骨,恨不得把你这条疯狗碎尸万段,那我就明人不作暗事,那我就实话对你说吧!自从我妹妹蒋菊入宫,被你封为蒋菊妃那一刻开始,我就刻骨铭心地恨你,恨不得杀死你。其实我妺妹并不姓蒋,她也不是我的亲妹妹,她是我远房姨爹的女儿,她从小父母双亡,我娘只生我和我哥两弟兄,很想养一个闺女,父母就把我妹妹抱回家来抚养,那时她才两岁我三岁,她从小长得就很漂亮、乖巧,我父母把她当亲生女儿一样疼爱,我也很爱我妺妹蒋菊。从小我们就在一起睡觉、吃饭、玩耍。后来我们长大了些,我父亲就给我们三人请了一个文武全能的教师来教我们读书和练武,我妹妹很聪明,读书写字、呤诗作对、绘画弹琴她比两个哥哥行,武功我哥最好,无论文武我总是居第二,我妹妹老是嘲笑我,我不以为然地说:‘谁让我排行第二呵!’后来我们渐渐长大了,她长得越发漂亮了。当我知道她不是我亲妹妹的时候,我更加爱我的妹妹,我记得有一天娘对我和我妹妹说:‘你们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