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艘船对向行驶,随后逐渐在江心停了下来。
大船之上,一个身穿盔甲的兵士居高临下大声道:“来者何人?”
“在下谢小凡,特来拜见宇文少爷。”谢小凡不卑不亢地拱了拱手道。
谢小凡没有自称官职,也只称呼对方为宇文少爷,借以表明二人的会见是以个人身份,而非代表官方。否则他一个郡守,还不足以与对方这等边疆权臣平等对话。
随后只见一条木板从大船上搭了过来,那兵士再次开口道:“我家将军有请!”
木板挺宽,不过在江面上多少有些晃动,加上两艘船有高度差,因而谢小凡一路基本是手脚并用的爬过去的。
待登上大船,谢小凡这才长长呼了一口气。说实话,趴在木板上,看着下面打着旋儿的江水,还真的有点晕!
而一旁的跟他一起过来的谢五反而要强了不少,看来平日里的训练也不是白做的!
登上大船的甲板,只见船舷两侧站着一名名身穿黑甲的兵士,甲胄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闪闪发光,明明是烈日炎炎的季节,却让人有一种冰寒之感。
甲板的正中间,一名身穿黑甲的年轻将领,正端坐在那,面前一只小小的茶几,上面放了一壶茶,两只茶杯。
“谢大人果然好胆色!居然真的敢只身入敌营,就不怕本帅让你有来无回吗?”那年轻将领盯着谢小凡,缓缓开口道。
“想必这位便是宇文少爷!素问大凉宇文大都督乃是天下少有的枭雄,心中所图皆是天下大势!宇文少爷贵为大都督的贤侄,又手握整个鄂州兵马大权,若真想为难在下这大昌国区区一个郡守,想必不需要如此大费周章!”
“有胆有识!不愧是能让本帅吃亏的人!”
“宇文少爷言重了!当时北凉与大昌尚未停战,你我各为其主,况且在下当时也是被逼的无路可逃,实在是万不得已!”
“你不会是准备凭一句‘各为其主’就打算轻易揭过此事吧?”
谢小凡听到对方的这句话,心中立马明白,今日自己的安全无虞了!若对方真的打算追究此事,不会跟自己扯这么多。
于是开口道:“不知宇文少爷需要在下如何解决?”
“你杀了我的人,现在还想跟没事人一般,跟我做生意?你觉得天下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那不知宇文少爷需要在下付出何等代价?”
“很简单,我需要你这个人!”
“我?”
“没错!本帅知道你现在广元郡守,执掌剑门关!我还听说你一上任便花大力气重新修筑了此关。
实不相瞒,我跟我叔父早已调查过你,我们觉得你是一个可造之材!所以,我叔父希望你可以效忠于我宇文家,帮我们夺取整个巴蜀!”
“原来二位想要的是整个巴蜀?”
“没错!那刘典是个废物!占据了那么好的地方,居然连消耗大昌国力都做不到!早知道他如此不堪一击,我们根本不可能让你们如此轻易就将益州拿了回去!”
“可在下怎么听闻好像如今北凉就连都城都丢了,北燕已在邺城立国!常言道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鼾睡?宇文少爷为何不先收回邺城反而将目标盯向了隔着崇山峻岭的巴蜀,难道是不想吗?”
听出了谢小凡口中的揶揄和不信任,可宇文进却丝毫不以为意,反而淡淡一笑道:
“呵呵,区区伪燕,叔父翻手可灭!之所以双方的军队僵持不下,不过是不愿这么容易就解决了他们罢了!实不相瞒,留着伪燕,对我宇文家更有好处!”
宇文进说的轻松随意,但谢小凡却看得出来,对方绝对不是在说大话!他们应该是真有这个实力!
看来坊间传的不错,宇文叔侄二人野心甚大!
“感谢宇文少爷的坦诚。可即便如此,如今大昌与北凉已经签订和平协议,宇文家这个时候却还要贪图巴蜀,难道就不怕得罪我大昌,凭白多出一个敌人吗?”
“哼!你们南朝人自从慕容氏叛变以来,便开始首鼠两端,何时还曾将与我大凉签署的协议放在眼里?最近更是频频出现各种小动作,难道以为我跟叔父都是傻子吗?”
谢小凡明白他说的乃是大昌向江北出兵一事。此事确实是大昌先违反了两国的协议,但站在国家的角度来说,大昌做的并没有错!
反而趁此机会大昌若是能在江北多占领一些城池,以后在战略上也会有更多的主动权!
没看到仅仅一个襄阳城,便整整让大昌支撑了十几年!
谢小凡自问,若自己是掌权者,也同样会在这个时候做出兵江北的决定!甚至换做是他,他只会更大规模的出兵。
“这些都不是你要考虑的,你只需要告诉本帅,本帅的提议,你是否接受?”宇文进紧紧地盯着谢小凡道。
看他的眼神,仿佛只要从谢小凡的口中听到半个不字,今日谢小凡便不用走了!
“难道我今日还有选择的权利吗?”谢小凡苦笑一声,继续说道:“宇文少爷准备何时发兵,需要我如何配合?”
“好,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