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不知原因,但师道轩也没有多问。
林渊所要求的武学,他作为这第十军教授武学的总教官,心里面自是有眉目。
只不过需要和军中几位同僚商议一下。
和江湖中人交易,在他们这也并不算稀奇。
当年为了搜集更多的武学,以为国家培养后生晚辈,他和他另外几位老友可没少在江湖之中奔波。
外加依托国家的全力相助,时至今日,也是建立了比较系统且全面的武学库。
“林小友,其实老朽还有一件事想和你说。”
“前辈请讲。”
“说来这事我那两个不成器的学生同你讲过,林小友,你这一身本事实在令老朽佩服,所以今天还是想问一下你,你有没有加入我们的意向,你若是愿意,老朽担保,第十军所有武学,你尽管借阅,而且……”
还未等对方说完,林渊便拒道:“前辈的好意我心领了,在下闲云野鹤惯了。”
师道轩见他态度坚决,眼中露出惋惜之色,如此人才,真就是可惜了。
两人又聊了一会,师道轩招来在门外一直等候着的公孙萱。
“萱儿,你带林小友在我们这走走吧。”
两人告退。
公孙萱便带着林渊在这伏牛山腹地闲逛起来,这里虽说第十军的大本营,可却也是山水极佳之所。放眼望去,俊秀的山峰比比皆是。
两人行至龙吟阁,眼中是亭台楼榭,耳中是瀑布叮叮,别有一番闲趣。
“林兄,我们这伏牛山,可还入你眼。”
“公孙姑娘,我的眼界很高么?”
“上次一别,本打算再找你指点一下我的武艺,可一想到林兄你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就没好意思找你。”
言罢,只见得公孙萱忽然身形一动,如飞燕一般掠过前方一处湖水,直上一座阁楼之上。
阁楼不高,两层而已。
林渊观其姿态动作,这轻身之术,显然要比当初要娴熟很多。
公孙萱立在屋脊上,背对着林渊那个方向,静静看着远方。
林渊看着她的背影,看着北风轻拂着她的衣袖,莫名地想起了一首诗——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
公孙萱偏过头,道:“林兄,这上面的风景很好,你要不上来看看。”
林渊纵身而上,站立在其身侧,望着绵延一片的山峦,确实风景甚好。
“你倒是会找地方。”
“我自五岁开始,就被父母送到了这,每年最多回家两次,每次不到三日,每当我想家的时候,就会来这里。”
公孙萱叹了一口气,强作一笑,道:“练武,可真辛苦啊!”
“确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公孙萱转过头看着林渊,道:“林兄,练武对于你来说,意味着什么?”
“求索。”
“求索什么?”
“不知道。正是因为不知道,才要求索,才想要去更高处去看看不一样的风景,就像我们现在,如果我不上这来,恐怕就看不到眼前的风景。”
“林兄,你知道我今年多大了吗?”
林渊摇了摇头。
“七十有六。”
虽知道对方不年轻,可却没曾想岁数这般大。
“我送走了我的父母,送走了我一个又一个叔伯长辈,我看着他们从黑发到白发,从年轻到暮年,最后告别人世。未来,我还得看着我一个又一个晚辈去世,你说这对于我们这类人来说,是不是一个很残忍的现实。”
林渊沉默不言,对于这个问题,他似乎并未去认真想过,或许,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他的内心潜意识地去逃避这个问题。
可正如她所言,自己未来也会如她一样,送走一个又一个亲人,最后举目无亲。
他的寿命已经到了五百多岁。
这是什么概念,换在古代,可经历跨越两个朝代。
未来如果不夭折,一路高歌猛进,他的寿命还会更长。
“那又能怎么办呢?”
林渊露出忧色,他想到韩舒雨,想到了百年之后……
他不是没有想过引她入武道,可习武之事,关键还是在于自身。
按照韩舒雨的情况,他平心而论,且不说能不能有所成就,光是那第一重雷劫,恐怕就得要了她的命。
“不提这个了,免得坏了林兄的兴致,说来,我们俩还从未切磋过,今日良辰美景,不如林兄你指点小女子几手,也好让我在后天的比武大会上出出风头。”
公孙萱是说动手就动手,话音一落,只见其身子一转,手抚腰间,一柄银如白雪的青峰便悄无声息地抽了出来。
“看剑!”
剑身一抖,如灵蛇一般,急朝林渊中路而去。
林渊登时后退两步,身子一侧,躲过这一剑招的同时,双指在剑身上滑过一寸,然后轻轻一弹,只听得一声清脆的弹剑之音。
“公孙姑娘,你这般岁数,小女子这个称呼似乎有些不当吧。”
公孙萱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