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鼻腔内涌入恶臭的气味,甚至身体和脸上的痛苦都不是放在第一位的了。
一个几乎要死掉的女人,在垃圾场的杂物里拼命挤了出来。
她脸上的义体被切割了,狰狞可怖,那些污秽在伤口中流动,像是针刺一般。
不不不,我的孩子。
她念叨着,爬出垃圾堆从上面一路滑落下来。
一块钢铁砸中了她的太阳穴,那些潮水般拍打着自己神经的痛苦暂时被压制了下去,随之而来的是无尽的黑暗与暂时忘却一切烦恼的轻松感。
……
我叫清子,樱田清子。
关于我的故事,我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自记事起,父亲和母亲都在好好地照顾着我们姐弟。我们的家在大阪,一处还算不错的屋子。
父亲是公司职员,母亲是家庭主妇。
爸爸是一个很能干的人,自从他升职以后,家里的物件换了又换,妈妈的笑容越来越多——只是她背过爸爸的时候眉头皱着,似乎很烦恼呢。
后来,听班上同学说,爸爸是军火公司的职员。
那个巨型企业叫做青山,霓虹皇室的背后掌控者,让整个霓虹科技革新重新焕发强国荣光的势力和组织。
可是,我们的生活似乎和妈妈皱起的眉头一样,在某天真的应验了。
除了我,没人活着。
我被那些般若恶鬼抱着,和一群和我一样没有父母的孩子被扔到远洋的货轮上。
他们说,有个地方是这个世界上最梦幻的敌方。
我不是很懂,我只想要爸爸妈妈…还有弟弟。
在船上的那些天,我的脑袋摇摇晃晃……一大半孩子死在了闷热的船舱内,我只能拼命趴在地上。因为那里有一个小缺口,清凉的海风会从那里灌进来,额头上的闷热才得以缓解。
就在我以为坚持不住可以见到爸爸妈妈的时候,有医生来给我们医治了。
未来之城,真的很大。
我被带着一路到和整个霓虹建筑风格差不多的城区,这里也大多是霓虹人,他们看着脏兮兮的我们以及身后的般若恶鬼,眼神有些恐惧。
于是,我们被分发到各个装饰豪华的建筑物内。
那时的我不知道,这里是上流人专门娱乐的俱乐部。
说真的,在俱乐部的日子我吃了很多苦呢……因为年纪还小,每天要进行十八个小时的各种训练,包括新植入体的使用,心理学以及如何快速博取信任的秘笈。
妈妈桑人不坏,她只是刻薄了些,在用尽全力保护着我们。
因为十八岁过后,我们就要再次出发,当作合格的货物进行售卖。
我这种性格的人呀,总是受尽了委屈,只能夜晚捂着嘴巴想念着爸爸妈妈,还有可爱的弟弟。
我长得不漂亮,只能说差许多名妓不止一点半点,我一直在偷偷攒钱。我想买一个义体,一个……能让我漂亮起来的义体,唔,或者说一次医美改造吧?
我想过得体面点,能让爸爸妈妈还有弟弟看到我活得很富足。
可是,凭我干什么下贱事儿都赚不来那些遥不可及的天文数字。
就在我以为这个城市只能带给我绝望的时候,一个帮派找上了我。
他们有可以可调节的面部假皮义体供我使用,代价是需要从醉醺醺的公司职员脑机接口里下载或是偷盗各种公司文件。
于是,那些曾经欺负我的人,只能怯生生地仰望着我,我也成了和风区最有名气的艺妓。
直到我遇见了原山君。
原山是一个很不错的男人,如此虚假且丑陋的我,怎么配得上他呢?
我劝自己别想有的没的,偷资料还债就够了。
有一次原山君喝的很尽兴,他醉了,我和往常一样准备偷资料——一张大手抓住了我的手腕。原山君的眼神我到现在都忘不了,不解,疑惑,我很羞愧。
他告诉我无需担心,都是些有的没的资料,需要的话可以送给我。
越是这样的原山君,我越觉得自己不堪。
我第一次觉得在城市里有了依靠,我们……有了自己的孩子。
他长得像曾经圆嘟嘟的弟弟,非常可爱。
我以为这样的生活是我那么多痛苦所应得的。
可是原山君提出了一个要求,他希望我能和一个叫小宫美惠子的女人发展关系。
我不是双性恋,但是我爱原山,他痛苦的表情是我不愿看到的。
我答应了他。
同时,我也在希望能尽快脱离曾经的帮派。
原山君虽然一直放任着我偷一些无关紧要的资料,但我从来没想过偷一次大的。
但是为了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