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魔力的桌棋、纸牌、麻将、骰子,无需魔力驱动,门槛低,成本小,普及广泛;有魔力的赌小果、固化剂组合、斗灵捉将、漫忆舞台,需要魔力激发调控,造价可观,但是呈现效果有趣,别具一格。
区区盈尺之地,钱叔一通倒腾,端的放得下若干玩乐。
当时,用完餐,时值除夕,大伙饱腹意懒,不欲做多激烈的动作博弈,故而略去一干魔力相关游戏,只各自轻轻松松拿着一叠纸牌享闲。
裘明找座位坐下,看众人你来我往简单地过招,都侧靠着椅子,架势松散,即便坐姿最端正的左悠黎也缓和神情,平静注视手中的牌,一股子闲适之意油然而发。
房内放的音乐不知何时变得安宁平缓,灯光犹如午后煦阳,身旁暖融融,恍惚间,睡意朦胧攀升,无意攫获裘明的上眼睫,沉沉下掉,让他闭了会眼,不期然觅闯无边的黑甜。
猝尔有阵小小的风,微凉,拂经他放置膝上的手指,也使得裘明突然惊醒,眨几次眼睛,模糊的眼前对了焦,几人照例沉着地、有一搭没一搭地出牌,格里姆碰巧打哈欠。
“我说,我们要聚到几时?”他怏怏问道,快直不起脖。
“之前说好了一起跨年啊,得凌晨以后才散,”宣逍回答的声儿细细小小,像蚊子在哼哼,他眼神往旁边一动,“呀,小明你醒了……”
“嗯。”裘明答应着,眼角含泪,伸懒腰。
“嘘,小点声,”宣逍竖起食指,划向那边,“他们睡着了,别吵着他们。”
裘明挪眼观去,果真趴了一堆五花八门的品种,叠罗汉似的,又像某些地区装在箱盒里的年夜饭,看着丰厚喜庆,其中最特别的还要数某只白球,连布灵、马烦,以及未知何时乱入的陶海都依偎一处安睡了,唯有他整一只粘在饭碗旁,触手不停挥舞扒饭,黑黝黝、深渊般的巨口仿若永不餍足。
天呐……
裘明默然失声。
钱大勇乐呵呵调头,看过来看过去,笑眯眯道:“放心,厨房能自动煮菜,饿不着他。”
“饿一饿吧。”好半天,裘明才如是回复。
钱大勇哈哈大笑两声,戛然而止,心虚捂嘴,过会才犹若无事地搓牌。
罗曼倒是精神奕奕,丢一张牌,尚有闲心打趣:“这么小心干嘛?万一谁醒了,我叫默仙葵给它一记,保准睡到明天醒不过来。”
“你可省点心吧。”钱大勇回以一张。
“过。”宣逍和左悠黎放弃,格里姆老早昏昏沉沉,已经弃权。
“啧,”罗曼把牌拍到桌上回击,“您老方才不肯吭声,这下想开口了,首句就是数落我。”
钱大勇环顾众人,蔼然道:“我这是给年轻人发言机会,不像你,一点长辈风范不顾。”顺便雷霆出击,截断罗曼牌路。
“啧!”罗曼放下牌堆,“我输了。”
其他人同样默默放开手牌,留给钱大勇整理。
罗曼望着满脸微笑的钱大勇,禁不住抖机灵:“您说谦让晚辈,不见您谦让我呢。”
钱大勇将牌组掂来拈去,一手技艺出神入化,几乎教人看不清动作,相当利落地接茬:“好个小子,‘谦让’是你让你这么用的吗?”
他摆好卡牌,一双小眼睛笑得快没了,捋胡须稀稀拉拉的下颔:“钱叔我不必多想,都能明白你家长老被你气得吹胡子瞪眼的样子。”
罗曼混不吝地抬嘴:“一箩筐冥顽不灵的老头子老婆子。诶,您还没回答呢。”
“我看你心态正着呢。”钱大勇道。
罗曼反驳:“谁说的,我这是把情伤记在心里头,不露出来而已,也没见人安慰安慰我,命苦。”
钱大勇侧头怪道:“哪家姑娘被你糟蹋啦?”
众人侧首倾耳。
宣逍面色诡异,类似于便秘数日的表情。
罗曼哼哧出气,见醒着的除却裘明、宣逍都是或有或无的八卦,竟是憋闷,气不打一处来,索性放开胆子,牙痒痒地信口开河:“那哪是个女的?男的!”
乍一出言,宣逍的脸色酱紫,显得更诡异了。
“人家没被你吓到?”钱大勇平静如故,笑着调侃。
罗曼没个好气:“是啊,吓跑了。”
“啊?”这回连钱大勇也没跟上话题,他脑筋稍微一转,“跑到锐澜了?这也是你的目的地?”
“与那没多大关系,但是的确顺路。”罗曼耸肩,不愿多谈。
钱大勇适可而止,将牌分发给众人。
罗曼一巴掌轰向趴着小憩的格里姆后心:“起来!”
嗓门不小,宣逍和钱大勇急忙回顾,所幸无人无兽被吵醒。
“收回去不就行了?”裘明瞥向马烦,打起主意。
“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