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重重点头，在老院长的目光中回道：
    “院长，我知道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老院长双目眯成两条缝，溢出的光是欣慰，是宠溺。
    “去吧，去做你该做的事，不要回头。”
    “好。”
    江寒深呼吸，眉梢缓缓舒展，视线在一次扫过四周，看向众人，凝视老人家。
    他知道，自己该醒了。
    还有很重要的事情，等着自己去做。
    “院长，再见。”
    他轻轻的吐出四字，眼前院长的笑脸凝固，时间在这一刻似乎被定格了下来。
    万籁俱静，听不到任何声响，四周的一切宛若一幅画卷，就停在了这一刻。
    俄顷，画面泛起褶皱，渐渐模糊。
    随后一点一点的消散。
    万籁俱静不在，耳畔被嗡嗡耳鸣取缔。
    眼前的视线，画面变得模糊不清，涌入眼前的是暗红色，潮红色。
    却又在渐渐趋于平稳。
    模糊不清间，江寒似是看到了一面镜子，听到了流水声。
    身后，也随之响起一声熟悉的呼唤，只是在耳鸣的加持下，那声音很小很小，近乎于无。
    且有回响。
    “老江，快点，要开始了。”
    江寒屏气凝神，调整神息，疼痛依旧充斥脑海，混乱的思绪开始收紧。
    他彻底的清醒了过来，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江寒的视线沉沉，冷漠无神。
    暗红色的双眸里，两行水珠顺着眼角滴落，带着温热，划过脸庞，最终落在了暗金色的铠甲之上。
    竟是分不清，那是泪，还是洗脸残留的水珠。
    江寒伸手，擦了擦眼角，手中轻轻的捻着那抹湿润。
    随后，他的视线从镜子里挪开，伴着眼眸下垂，看着那哗哗流水，伸手将其关了起来。
    流水声停止，江寒的视野渐渐清晰，轰鸣也渐渐远去。
    他听到了屋外的嘈杂声，脚步声，也听到了那久违的广播声。
    江寒走出了卫生间，按着记忆，来到了那床前，看向那床头的照片。
    那上面的每一张脸庞是那么清晰，宛如刚刚分离一般。
    他伸手将其拿在手中，掌心轻轻的从上面抚摸过去。
    低声呢喃。
    “都已经回到了这里了吗？”
    这对于他来说，是意料之外的事情，却也是意料之外的惊喜。
    原本不抱任何希望的智慧树，都已经摆烂了，可是突然间看到，自己的主人，恢复了理智。
    喜从心生，雀跃若孩童。
    “太好了，主人，你终于醒了，你都要吓死我了，你知道发生了什么吗？10万次啊，你多死了十万次，我叫了你十万次，你愣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我以为我们真的要凉凉了，到底发生了什么啊，吓死我了都，你可不能再继续了啊。”
    “你可不知道，你要是在死个几次，怕是就要完蛋了，时间线回到了神谕服务器降临之前，复活可就没有效果了你知道吗？”
    “到时候，你可就是真的死了，好险，好险，谢天谢地，你总算是醒了.......”
    智慧之树，不知道是不是太激动了，太兴奋了，一开口就是喋喋不休，说个没完没了。
    不过却也能理解，毕竟对于他来讲。
    这可是劫后余生啊。
    算是虚惊一场。
    复活是可以无限使用，无限追溯，但是他是存在一个固定的时空段的。
    一但江寒复活到了神谕服务器，选中江寒之前，那江寒在死亡，就是真正的死亡了。
    整个世界都将不再有江寒，当时间线彻底到100多年后重合之时。
    整个星空将不会有江寒的存在，同样的，他作为江寒的伴身神物，跟着他无限复活，自己也会消失不见。
    那可不是闹着玩的，不过还在谢天谢地，江寒还是奇迹般的醒了过来。
    即便它也觉得不可思议，可是这又有谁在乎呢？
    最重要的是醒了，醒了就是一切，不是吗？
    结果是正确的，那就不接受任何假设。
    江寒同样深呼吸，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自己算是与死神擦肩而过了吧。
    他低声小语。
    “做了一个梦罢了，很长很长的梦。”
    “谢谢你，院长。”
    最后的最后，是院长将他唤醒的，这也许是巧合，但是在江寒看来这是天意。
    院长一直在看着他，所以将他唤醒了。
    “你放心，这一次，我会做到最好，一定。”
    将那张相片放到了怀中，江寒做了改变世界的一步。
    收起了自己的第一个遗憾。
    随之眼神变得凌冽，低沉道：
    “就从你开始，抹除所有的遗憾。”
    他收回了智慧之书，朝着京都基地市走去。
    并未带武器，因为武器，对于他来说，本就没有任何的意义。
    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