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实在是冤枉啊!”
说书人一脸哭丧,心里直打鼓。
他明白,如果不把长安周报的事情说出来,今天恐怕凶多吉少。
他急忙解释道:
“杨老爷,小的真的冤枉啊!
小的说的那些话,都是长安周报上白纸黑字写着的。
小的只是照着念,哪敢胡编乱造啊!
您就算借小的十个胆子,小的也不敢啊!”
说书人小心翼翼地解释着,同时从袖子里掏出那份长安周报,双手递给杨族长。
杨族长接过报纸,一看之下,顿时气得脸色铁青。
手指颤抖地指着报纸上的内容,怒道:
“这......这是谁写的?
简直是一派胡言......无中生有!
居然敢编排我们关中粮商,这是想找死吗?”
杨族长气得脸色铁青,一把将报纸撕得粉碎。
周围的仆人见状,都吓得大气不敢出。
管家小心问道:
“老爷,那这个说书人......”
“打!给我狠狠地打!”
杨族长怒气冲冲地吼道。
说书人壮着胆子,深吸一口气,说道:
“杨族长,您就算打死我,也改变不了什么。
实话告诉您,这份长安周报,是我中午在大街上从一个男童手里买的。
那男童手里还厚厚一叠呢,估计已经卖出去不少了。
您能让我一个人闭嘴,但总不能让整个长安的百姓都闭嘴吧?”
杨族长听了这话,更是气得七窍生烟。
他心知肚明,说书人说得没错。
长安城那么大,卖报的男童肯定不止一个。
他怎么可能知道到底有多少人买了这份报纸呢?
而且他就算再厉害,也不可能堵住整个长安百姓的嘴。
完了,这下全完了。
关中的粮商们,这次恐怕真要栽个大跟头了。
看了这份长安周报的人,肯定会像嚼了炫迈一样,停不下来地把内容传播出去。
俗话说得好,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这报纸上的内容,一传十,十传百,用不了多久,整个关中地区的百姓都会知道私人粮商的粮食不能买,都是拿泥巴砒霜充数的劣质货。
而那些官府的玉米粮食呢?
嘿,那可就是神仙赐下的神粮了,大家还不抢着去买?
这样一来,这些粮商还怎么做生意?
血本无归都是轻的,恐怕连裤衩子都得赔进去!
他杨家作为粮商中的头目,损失肯定会是最大的。
杨族长只觉一阵头晕目眩,恶狠狠地对说书人说道:
“你给我记住,以后说书,不准说长安周报。
这次就饶了你,下次再敢胡说八道,我非要了你的狗命不可!”
说完,他带着手下,匆匆离开了醉仙楼。
“呸——”
说书人朝杨族长离开的方向,啐了口痰,
“不让我讲长安周报?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哼,我偏要讲,以后我还要天天讲!
你以为你是谁啊?
马上就要变成穷光蛋了,还在这儿摆什么臭架子!”
说书人心里明镜似的,看了长安周报之后,他就知道杨家的下场了。
回去的路上。
杨族长像丢了魂儿似的,眼神涣散。
他接连看到两三个手持报纸的男童,正在走街串巷地大声叫卖。
这些男童好像不知疲惫一样,大声吆喝着,吸引过往的行人。
虽然买的人不算特别多,毕竟报纸这种新玩意儿,长安百姓还需要点时间去接受。
但是零零散散的,总还是有些人在购买。
看完之后还三五成群地议论纷纷。
杨族长悲哀地发现,他已经完全阻止不了这些不利言论的传播了。
就像泼出去的水一样,收不回来了。
这次他们粮商算是栽了个大跟头,想要挽回声誉和损失,恐怕比登天还难。
中书令府邸。
岑文本正悠哉悠哉地在膳房享用晚饭。
“砰——”
随着一声巨响,房门被猛地推开。
杨族长一脸焦急地冲了进来,仿佛天都要塌下来了。
“哎呀,岑大人啊,大事不好了!”
他嚷嚷着,把岑文本手里的筷子都吓得抖了三抖,差点连饭碗都翻了。
岑文本皱着眉,不满地瞥了他一眼:
“又咋咧?你每次咋咋呼呼的,就不能淡定点儿?到底出啥事了?”
杨族长赶紧递过一张报纸,紧张地说:
“大人,您快看看这个,这可是大事情啊!”
岑文本接过报纸,扫了一眼,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他身子抖得像筛糠,咬牙切齿地说道:
“这……这是谁写的?这简直是污蔑!是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