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谈论的对象是你,你提别人干什么!”
曹先生怒目圆睁,声音突然间就提高八度,且越说越是激动:“亏你还有脸提当年的日俄战争!
“你们两国交兵,却跑到我们的地盘上来舞枪弄棒,平白涂炭我神州子民!”
我努力抬了抬头,辩解了一句:“我们......我们也参与地方建设了嘛......比如说丰满电站,我们就没拿走......”
曹先生从包里掏出几张照片,甩在了我的面前:“你是不是还想说说大和旅馆和满州铁路局,这些你们也没带走!
“还有,强战了东北之后,为了和北面的强敌对抗,在我国边境修筑了长达数千公里的防线,你们不是也没带走吗?”
我一边拿看图片来掩饰尴尬,一边在心里暗想:这个家伙,为了骂我居然还随身带着图片,他也是蛮拼的......
当年要塞,真的有几千公里……
面对他的斥责,我自知理亏。
当下也不再多言,生怕哪句话说错了会激怒这位情绪激动的“愤青”,导致他拍案而起......
又过了一段,他从1903年至1945年的控诉终于告一段落。
他缓了口气,开始喝茶......
一阵冗长的沉寂过后,我终于鼓起了勇气,准备打破僵局。
二人相向,总得有些话要说,不能这么干坐着。
旁边还有写书的、幸子和结衣在呢......
我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曹先生,方才谈了许久,您似乎尚未提及为何会给予我的结局啊......
“恕我直言,听您言下之意,我的结局并不好过田中和石冢,可我并不觉得呀!”
曹先生反问道:“你的结局,真的好吗?”
“难道......不好吗?”
曹先生死死地盯着我,眼神里透露出一丝狡黠与冷漠,仿佛能穿透我的灵魂一般。
看了一会儿,他竟然笑了:“你说好,那是你觉得好......
“每种债,都有不同的偿还方法。
“但依我看,最好的方式就是把你的财富彻底榨干!”
榨干我的财富?
难道说他指的是我和钱亦文之间的合作吗?
“可是......我和钱亦文的合作明明是互惠互利的呀!”我忍不住争辩道。
那人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然后伸手指向正在一旁埋头写作的人:“你得感谢这个不争气的写书人......
“总是顾虑重重,删减掉了许多原本精彩绝伦的设想。
“哼,如果由我来执笔,不仅会让你倾家荡产,更会让你赔了夫人又折兵!
“年轻人啊,心智太不成熟,还他妈贼拉懒……”
听到这里,我心中不禁一紧。
曹先生骂骂咧咧地说完这番话之后,一甩袖子转身离去。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我一时间有些茫然失措。
过了好一会儿,我才猛然回过神来——我的老婆子都已经离世多年了,他又怎能让我赔了夫人呢?
想到此处,我不由自主地回头望了一眼身旁的幸子和结衣,顿时感到一股寒意从脊梁上升起。
还好,那支决定故事走向的笔并不在他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