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见我沉思不语,便开口问道:“松井先生,您是有什么问题想问?”
我略微迟疑后回答道:“并没有......
“曹先生既然选择不提及此事,自然有其缘由所在,我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那人微微颔首,表示理解。
接着又说道:“田中自有他应尽之责,正如松井先生亦有属于自己的使命一般。
“接下来,让我们谈谈关于松井先生的事吧......”
好嘛......终于是要轮到我了!
听闻此言,我不禁浑身一颤。
幸子敏锐地注意到了我的异常举动,她贴近我的耳畔轻声安慰道:“父亲,莫要惊慌......
“这故事已然画上句点,而您也得到了一个圆满的结局,又何须惧怕他呢?”
我深深地吸了口气,试图平息心中汹涌澎湃的情绪浪潮。
说得倒也是,故事都结束了,我还怕什么呢?
恰在此时,坐在一旁的结衣凑近身来,压低嗓音说道:“他们还有一种惩罚方式——鞭尸!”
瞧瞧,同样都是被我送到这里来学习神州文化,我这位外孙女儿的学习能力显然要胜过她母亲一筹,就连这样的事情都知晓得一清二楚!
满心欢喜地望向结衣一眼后,我不禁又眉头紧蹙起来。
不知为何,总感觉这孩子所说的话有点怪怪的,听着怎么这么瘆得慌呢?
怀揣着重重疑虑,我开口询问道:“曹先生,有个问题困扰着我许久未能明悟。
“为何您认为石冢犯下的罪过最为轻微,可您却让他承受两次死亡之苦;
“反而对于我这个罪行最为深重之人,却放任不管,任由我逍遥法外呢?”
尽管明知他接下来的回答或许会令我毛骨悚然、心惊肉跳,但我依然迫切想知道。
或者说,我想要了解一下这个思维模式似乎与常人迥异的人究竟是如何思考问题的。
只见那个人默默转动着手中的杯子,久久沉默不语,直勾勾地盯着我,使得我愈发感到心慌意乱。
显而易见,他绝非无话可说。
从写书的给我安排如此之多的戏份,便可窥见一斑。
想必此刻他正在思考如何表达才能让自己更酣畅淋漓吧......
经过长时间沉思后,那个人终于开口说道:“松井先生,仇恨分多种多样。
“有些只需简的三拳两脚即可化解,比如你偷了我家一只鸡;
“然而还有些却是难以消除的,例如石冢根对吉春人民犯下的罪行;
“但你所作所为,与石冢根截然不同。”
听闻此言,我不禁愕然,随即便开口询问道:“我与他究竟有何差异呢?”
只见那人紧紧凝视着我,缓缓言道:“石冢根之恶,尚具局限性,而你之恶却已形成一套完整体系!”
听完这番话,我顿时心生不悦!
莫非觉得我未曾拜读过金庸大师作品不成?
怎么......我是无恶不作了,还是罪大恶极了?
难道你还会觉得我已经恶贯满盈了?
好像没有一个是真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