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宫巍峨耸立,气势恢宏,紫宸殿内庄严肃穆,金碧辉煌。
郑畋面带喜色,快步上前,恭敬地施礼后朗声道:“启禀陛下!辽东传来捷报!葛从周大将军率领大军势如破竹,现已成功掌控鸭渌府全境!贼首刘仁恭也已沦为阶下囚,正被严密押解回京途中!”
坐在龙椅之上的李侃听闻此讯,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如此甚好!辽东之事已然解决大半,只是这刘仁恭终究未能把握良机啊!”
郑畋冷哼一声,面露不屑之色,愤愤不平地说道:“此人出身卑微,不过是个小小的景城令罢了,短短不到十年时间,竟能摇身一变,成为割据一方、拥兵自重的霸主,这些年权力让他迷失心智,难以割舍,落得如今这般下场,纯属自食恶果,怨不得他人!”
李侃不禁长叹一口气,“刘仁恭生性豪爽奔放,且颇具谋略智慧,朕原本有意对他稍加鞭策警告,以遏制其日益膨胀的野心,期望将来能为朕所用,岂料他执迷不悟,冥顽不灵,始终看不清形势,最终酿成大祸!”
郑畋略作思索,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问道:“陛下,对于刘仁恭您究竟作何打算?”
李侃面色一沉,目光冷峻,“既是犯了谋逆大罪,待其押解至京城后,即刻问斩,并将其所犯罪行公之于众,以儆效尤!”
郑畋连忙点头称是,“既是谋逆重罪,其子刘守光该如何处置,陛下当真要委以重任?”
“刘守光对于刘家人来说算是罪人,但对于朝廷来说,能够大义灭亲,做出正确的选择,值得肯定,只是其品行方面稍有瑕疵,先放他在鸭渌府都督的位置上观察观察。”
郑畋轻轻点头,接着说道:“陛下,虽然刘仁恭被擒,可是其麾下亲信刘雁郎、刘焉行和孙岩等人拥立刘守奇为首领,聚兵两万占据显德府兴州,并与渤海国和契丹结盟。”
“朝廷在吉林境内只有不到四万兵马,陛下是否考虑增兵?”
“这次俘获了多少人?”
郑畋想了想,开口答道:“奏报上说共计斩杀四千余人,归降六千余人,俘获近两万人。”
李侃思索片刻,缓缓开口:“从俘虏中精选两个师补充给王彦章,令其率领两万兵马南下夺取南海府。”
郑畋闻言一脸惊讶,“南下?不是该继续向东攻占显德府吗?”
李侃摇了摇头,“显德府乃渤海国中京所在,有重兵防守,目前进攻,伤亡会很大。”
“可是要征讨渤海国,显德府迟早要打啊!”
“显德府自然要打,不过眼下渤海与契丹结盟,我们要暂避其峰,拿下南海府便可在平壤重建安东都护府。”
郑畋一脸恍然,“原来如此,陛下这是打算威慑弓裔,缓解新罗的压力?”
李侃点点头,接着说道:“从归降士兵中精选两个师补充给葛从周,有三万兵马,防守鸭渌府足够了,剩下的一千余人转为辎重部队。”
说到这,他目光看向孙偓,“孙相国,剩下的一万多俘虏,全部发配至平壤修建城池,待城池修建完毕之后,精选一个师作为城防军,其余人就地安置落户,其家眷全部迁移到平壤。”
孙偓面露疑惑,“恕臣愚钝,陛下如此大规模迁移人口是何用意?”
见其他几位宰相也是一脸不解,李侃微笑着解释道:“平壤北可支援辽宁和吉林,南可支援新罗,西可走海路通登州,位置至关重要。”
“朕打算将其提升为中州,暂时划归辽宁省管辖,除了这些俘虏及其家眷之外,还需从海南府迁移部分人口,两年之内,凑够两万户,你们户部要抓紧编撰户籍。”
孙偓急忙躬身应道:“臣遵旨!”
李侃又看向陆扆,“陆相国,你立即命工部调集能工巧匠赴平壤修建城池,两年之内务必完工!”
“臣领旨!”
李侃犹豫片刻,又接着说道:“命工部司和水部司勘察一条从幽州至平壤的道路,经卢龙、营州、辽东城、乌骨城、泊汋城,过鸭渌江直达平壤。”
陆扆脸上露出了极为诧异的神情,“陛下,从幽州到平壤之间的距离起码有两千余里之遥,而且这一路上山地众多,还有大片的沼泽以及茂密的森林,若是想要修筑一条唐直道,那所需要耗费的人力、物力和财力必定是极其巨大,国库恐怕很难承受得起这样沉重的负担。”
李侃微微一笑,轻轻摆了摆手,“陆相莫急,朕倒并非要求全程都修成大道,只需确保道路能够容纳两辆马车并行即可,尽可能地在原有的官道基础之上进行拓宽和加固。”
“如此一来,不但有利于我们军队的辎重物资运输,还可以极大地促进新罗日后与我大唐之间的陆路贸易往来和文化交流。”
听到这里,陆扆赶忙躬身行礼,“请陛下放心,微臣会尽快安排得力的人手去实地勘察线路,并着手规划具体的施工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