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守光看着遍体鳞伤,已经没了气息的刘守文,一脸诧异,“这是怎么回事?”
元行钦拱手道:“将军恕罪!末将见刘守文要逃脱,情急之下射了一箭,谁知他摔落下马被拖行...”
刘守光盯着刘守文的尸体沉默片刻,然后长叹一声,“罢了!这是他咎由自取,刘守文一死,城外群龙无首,短时间内应该不会攻城了,你抓紧时间布防,我们要担心的是刘雁郎和刘焉行。”
“都督放心,城内粮草充足,城外那几支部队只有六七日粮草,只要我们坚守数日,他们定不战自溃!”
刘守光眉头一皱,“能不战尽量不战,我再去劝一劝父亲。”
“若大帅能及时醒悟最好不过了!”元行钦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心中并不抱太大希望。
房内的刘仁恭见到刘守光出现,瞬间怒气飙升。
“你这个逆子,还有脸过来!”
刘守光淡淡开口,“父亲,守文死了!”
短短几个字,让刘仁恭如遭雷击,“你...你说什么?你这个畜生杀了兄弟?”
刘守光满脸愧疚地站在那里,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之色。
“父亲,此事并非我所愿,守文他……他执意要与我作对,不听从我的劝告,昨夜逃走之时被箭矢误伤,又被战马拖行....”
刘仁恭怒不可遏,指着刘守光的鼻子大骂道:“你别找借口!你为了争夺权力,不惜手足相残!我真是瞎了眼,养了你这么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刘守光眼中闪过一抹无奈,“父亲,您先冷静下来,现在不是争吵的时候,我知道您肯定传讯给刘雁郎和刘焉行了,孩儿再劝您一句,你们不是朝廷的对手,现在收手还来得及,一切罪过可以推脱到守文身上。”
刘仁恭听后,微微一愣,眼中的怒火更盛,“你可真是我的好儿子!你难道真以为那高高在上的皇帝是个毫无头脑的傻子?如今局势已然发展到这般地步,想要抽身而退已是难上加难,再无退路可言!”
“要么你就与我一同踏上这割据一方的险途,共同开创属于刘家的霸业,要么你就狠下心来,连我这个亲生父亲也一并杀掉,以绝后患!”
“父亲冷静冷静,再好好想想,刘雁郎和刘焉行攻城之前,您还有最后一次机会!”
刘守文听着父亲这番话,心中亦是波澜起伏,他面色阴沉如水,缓缓转身离去,那背影之中透露出无尽的无奈与挣扎。
接下来的两天,城外仿佛被施了魔法一般,风平浪静得让人几乎忘记了即将到来的危机。
然而平静往往只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假象,第三天清晨,城西的官道上突然出现了一片遮天蔽日的旗帜,为首的帅旗上那一个大大的“刘”字,如同燃烧的火焰,瞬间点燃了所有人心中的紧张与恐惧。
李小喜心急如焚,急匆匆地向刘守光禀告道:“都督,刘雁郎的兵马到了!看样子是要对我们发动进攻了!”
刘守光听闻此言,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随即又强自镇定下来。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走!这是最后的机会了!若刘雁郎冥顽不灵,那便只有一战了!”
他大步流星地来到西门城楼之上,居高临下地看向下面那密密麻麻的士兵,大喝一声:“我乃朝廷钦封鸭渌府都督刘守光,你们竟敢兵临城下,难道是想谋逆造反?”
城楼下的士兵们听到刘守光的怒吼,顿时一阵骚动,不少人开始交头接耳,面露犹豫之色。
“造反”二字,犹如那沉重的枷锁,牢牢地束缚着人心,其背后所蕴含的代价之大,简直超乎想象。
他们这些将士们,在军中已然征战数年之久,对于朝廷目前的强大实力,可谓是有着深刻而清晰的认知。
刘雁郎催马向前,冲着城楼上那满脸倨傲的刘守光大声怒喝:“刘守光,你这个狼心狗肺之徒!本将军奉大帅之命前来,你竟妄图弑父夺权,谋反之事非你莫属!”
“速速打开城门,放出大帅,本将军念在往日情分之上,或许还能饶你一命!若你执迷不悟,等待你的必将是万劫不复之地!”
刘守光听闻此言,脸上顿时露出狰狞之色,“刘雁郎,你休要在此胡言乱语!本都督乃是朝廷钦封之官,身负节制鸭渌府一切军政要务之重任,何谈造反之说?”
“现在立刻率领你的兵马返回正州,本都督可以网开一面,既往不咎,倘若你不知好歹,执意妄为,那就别怪本都督按谋逆之罪严惩不贷!”
眼见麾下的士兵们开始出现些许骚动,刘雁郎心中焦急万分,急忙厉声怒斥道:“一派胡言!你这个与庶母私通的逆子,如今竟敢软禁自己的亲生父亲,还如此厚颜无耻地大言不惭,实在是天理难容!本将给你一炷香的时间好好考虑,如果你还不开城门放人,那就别怪我翻脸无情!”
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