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千阳定睛看了看,心里微微一沉。
那具尸体是阿景的,刚刚那股浓郁的血腥味儿,就是从那里传来的。
不见胡泉城,也不见富豪张。
卢千阳眉头紧紧一皱,一脚油,黑色的奔驰车疾驰而去。
车刚开出去没多久,别墅大门立即关上。
李挚仙的双手背在身后,沉着脸,那双眼睛闪着阴毒的光芒。
“李先生,都处理好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刚刚那个进来报信的黑衣男人站在李挚仙的身后,轻轻地说了一句。
李挚仙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
“李先生和阿景的尸体都处理干净了,这个世界永远也不会有人知道他们在哪里……”
李挚仙还是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私人飞机已经准备好,少爷正在去机场的路上。”
李挚仙的眼角微微地颤了颤,还是点点头,默不作声,转过身,看着身后那九级台阶,宽十米的汉白玉台阶。
“阿清,过几天,找人把这些台阶改一改,太高了,太高了……”
李挚仙说完,没有理会那个黑衣男人,提起白色长衫下摆,慢慢地抬腿往台阶上走去。
李挚仙低着头,缓缓地顺着台阶向上。
卢千阳锁着眉,汽车飞快地向山下驶去。
突然,卢千阳一脚踩住刹车,坐在车后的花白凤身体往前一倾,整个人差点撞到前面的座椅后背。
“怎么?”
花白凤诧异地问卢千阳,卢千阳没有说话,他指了指雪白的车灯照射的路面,花白凤定睛看出去,只见那路边的排水沟里躺着一个人,一条血糊糊的胳膊搭在路面上。
花白凤刚要说话,只见卢千阳突然双眼一睁,猛地拉开车门,下了车,急冲冲地奔向那个人。
卢千阳跳进水沟,那人浑身是血,脸朝下。
卢千阳使劲地抱起他,把他翻过身来,是他……
卢千阳的心里一沉,满脸是血的人竟然是富豪张!
富豪张怎么会在这里,他怎么会受如此重的伤?
卢千阳一脸焦急,急切地喊了一声。
“阿刀!”
富豪张,竟然是阿刀!
“阿刀……”
卢千阳又唤了一声。
阿刀没有反应,卢千阳伸出手,摸了摸阿刀的颈部,又翻看了他紧闭的双眼。
还活着,还活着!
卢千阳心里一惊,随即又是一喜。
卢千阳费力地把阿刀抱起来车跟前,一把拉开副驾驶室的车门,小心地把阿刀放进车里,让他瘫坐在座椅上。
“千阳,他是……”
车后坐着的花白凤惊诧地问道。
卢千阳动作麻利地放好阿刀,关上车门,快步绕回到驾驶室,启动汽车,一脚油门下去,黑色的奔驰发出轰鸣声。
他一边神色紧张地开着车,一边回答车后的花白凤。
“郡主,这是……”
忽然,卢千阳竟然不知道该如何跟郡主说起。
他想了想,还是回了一句。
“是我们的人……”
花白凤看了看瘫软在前面座椅上的阿刀,又看了一眼后视镜里神情紧张的卢千阳,不再多问。
“去苏家……”
过了许久,花白凤伸出手,轻轻地拍了拍卢千阳的肩头。
她又对着窗外指了指不远处那栋小别墅。
卢千阳点点头,这是苏成杰的别墅,刘玉书的家。
就在不久前,胡泉城开车送卢千阳上来的时候,两人把车停在这栋别墅的门口。
卢千阳记得很清楚,胡泉城熄了火,停了车,侧过脸,盯着卢千阳,笑着说道。
“师弟,如果有一天,我说如果有一天,我走投无路了,你会……”
还未等胡泉城说完,卢千阳冰冷地话堵住了他的嘴。
“不会!”
卢千阳知道胡泉城要说什么,其实胡泉城也知道卢千阳会怎么回答。
胡泉城脸上的笑容渐渐有些僵硬。
他默默地转过头去,双手趴在方向盘上,眼睛盯着车外那栋黑漆漆的别墅。
胡泉城一言不发地看了很久,坐在边上的卢千阳也没有说话。
两人就这么坐了好几分钟。
终于,胡泉城重重地呼了一口气,双手狠狠地拍了拍方向盘,他侧过脸,看了一眼卢千阳,随即淡淡地笑了笑,手脚麻利地启动汽车。
车灯一亮,雪白的灯光把苏家那栋别墅大门照得很是明亮。
“走吧……”
胡泉城仿佛松了一口气,也仿佛得到了他心里想要的答案。
这一刻,也许是他下定了决心。
此刻,卢千阳开着车,雪白的车灯也照在苏家别墅的大门上。
只是唯一不同的是,别墅里灯火通明。
卢千阳还未下车,别墅大门打开了。
开门的人是珍嫂。
卢千阳心里一惊,可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