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陈默回了老家。
山西来的赵挺和老马家的姑娘走在一块儿了,明天结婚,来市里买东西的时候,马静特意和赵挺俩人来送了请帖。
对于村里来说,这种喜事儿绝对是大事儿,陈默也没想到,赵挺这个闷葫芦,能和马静走到一起。
时间一晃,马静也二十多岁了,也到了出嫁的年纪,时间这东西就是这么不讲道理,仿佛昨天还都是孩子,明天后天,孩子都当了孩子的爹娘了。
陈默一大家子都回了老家,喜宴订在了大食堂,老李头做饭一绝,特别是大席,红白喜事儿非他莫属。
中午到了家,陈默去转了一圈儿,赵飞家的儿子给自己的小叔小婶儿滚炕,拿了个大红包。
孩子对钱没啥概念,但是知道这是好东西,能买好吃的,也能买小鞭炮,所以也乐呵的要命。
晚上的时候,赵飞摆的酒席,不算隆重,专门为这些帮忙的邻居准备的。
陈默和丁五爷坐在一桌,过了个年,丁五爷又老了不少。岁月抽干了他的骨血,岁月压弯了他的老腰。
“喝点儿不?”
五爷摆了摆手,说道:“不喝了,戒了。酒这玩意儿啊,少喝点儿好。”
陈默点了点头,他知道,从孙爷走了以后啊,五爷就没喝过酒。
老爷子心里装着故事,这么个年纪,走出来很难。
“成,我也不喝了,陪着你。”
五爷笑着说道:“你该喝你的喝你的,你陪我干啥呢。”
“哎呦,大重孙子,你想吃啥,太爷给你夹。”
陈若愚也不矫情,指着桌子上的肘子,说道:“啃骨头!”
五爷笑着点头,站起身子,擦了擦手说道:“别嫌我埋汰啊,手擦干净了。”
说着,五爷一只手拽着肘子的骨头,然后拿了一双新筷子,扒着肘子肉轻轻一抖,带着肉的大骨头就扒了出来。
把骨头放进陈若愚的盘子里,陈若愚嘿嘿一笑,乖巧的说道:“谢谢太爷。”
五爷点了点头,眯着眼睛一脸的宠溺:“真是个好孩子啊,和你爹一样,打小就爱吃肉。”
“多吃点儿,想吃啥跟太爷说,太爷给你夹。”
陈若愚捧着大骨棒啃的满嘴流油,吃的那叫一个香。
兰兰吃东西斯斯文文的,乖巧的要命。
白芷夹了筷子韭菜,还没放到嘴边,就赶忙放下筷子捂住嘴,脸色苍白的跑了出去。
陈默赶忙跟着起身,抓着纸往外跑,桌子上的一帮子老家伙眼睛都亮了。
五爷问道:“老二啊,小白这是有了?”
二姑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嗯呢五叔,有了。”
五爷感慨道:“真好啊,姑娘小子啊?”
陈若愚瘪了瘪嘴,嘟囔道:“弟弟,可丑了。”
五爷哈哈大笑,摸着陈若愚的小脑袋瓜,说道:“你咋知道是弟弟呢?”
陈若愚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五奶奶戳了戳五爷,说道:“小孩子眼睛灵光,看东西清楚。”
车大爷皱着眉头,说道:“这小家伙,怎么看着和安国小时候一模一样的呢?”
车大爷的话一出,众人更加仔细端详起陈若愚来。这么一瞅,他们也发现了,陈若愚和陈安国小时候还真像。
不光是长的像,而且说话和动作也像的要命,就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
五爷有些担忧的问道:“老二啊,没问问山上的那位怎么说的?”
二姑宽慰道:“放心吧五叔,指定没事儿。这孩子命好,比他爷好,出不了事儿。”
五爷喃喃道:“那就行,那就行。”
第二天一早,陈默开着头车,带着赵挺去接亲。
去的时候,走的是老道盘子(以前的老路),等接了亲,他们从新的水泥路往回走。
他们这结婚有说道,那就是来的时候和去的时候,不能走一条路,说走一条路意义不好,说啥容易离婚吵架啥的。
都是些没头没脑的说道。
马静一路上兴奋的要命,遇水遇桥,往下撒着硬币。
到了地方,赵飞两口子充当起了男方父母,这哥俩老家没人了,要不也不带背井离乡来这讨生活。
两口子扭着秧歌,邻居爷帮忙在那扭秧歌,都伸了把手。
中午开席,车书记给证婚,典礼结束,大家开始吃席。
酒过三巡,陈默喝的舌头都大了,他有一阵子没回来了,借着这个机会,这帮子返乡的没少给敬酒。
吃完饭已经快一点了,大食堂人几乎都走光了,就剩陈默和老马家他们那一桌还在拼酒。
陈默摆了摆手,眼睛都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