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还按老夫之前的策略,分出三万士卒到寨外埋伏,与寨中士卒轮流值守。
寨中士卒披甲而眠,一旦敌军前来劫营,立即起身迎战。”
“唯。”
自从韩琼得知晋阳城内的人是田丰、沮授二人,每天晚上都是这般安排的。
张正感觉韩老将军这样安排有点过了。
可老将军的命令,却不容他质疑。
张正看着须发皆白的韩琼,竟然感觉他的身形变得有些单薄了。
这些天,韩琼殚精竭虑,没有睡过一个好觉。
张正忍不住开口道:
“老将军,今夜由我值守,您好好休息一晚吧。”
韩琼摇了摇头,说道:
“若敌军真来劫寨,你是应付不来的。
做好你自己的事,去吧。”
张正得令,兢兢业业的安排好士卒,可一直等到天色渐明,敌军也没有来偷袭。
这种情况就和往日一样,张正已经习惯了。
“韩老将军...还是太小心了。”
在外面埋伏的士卒回归大寨,与寨中的另一批士卒换岗,这也是今日的最后一班岗。
就在众人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时,突然有无数箭矢如雨幕般倾泻而来!
“嗖...嗖嗖!”
箭矢凌空而落,无数袁军士卒措手不及,被箭矢贯穿身躯,发出阵阵哀嚎惨叫。
张正抬眼望去,只见夜幕之下,前方出现一道如长龙般的火光。
周围的土地也跟着震颤起来,发出“轰隆隆”的震动声。
张正知晓,这是有骑兵在快速行军。
“救命!”
“这...这是什么?!”
“敌袭!”
火光之中,敌军的身影渐渐浮现,为首四将,正是与韩琼交战多日的魏延、武安国、张合、高览四员大将。
黑山军气势如虹,呐喊着向韩琼大寨杀来。
反观韩琼麾下士卒,则人心惶惶,甚至有崩溃的趋势。
“都不要乱!”
一道苍老的声音传到众人耳中,声音虽不大,却让所有人听得清清楚楚。
袁军士卒循声望去,只见韩琼脚跨赤兔马,执赤羽烈焰枪立在寨前。
在韩琼身后,是一万蓄势待发的红袍骑兵。
飘扬飞舞的大红披风,让袁军将士们感到心安。
“是韩琼老将军!”
“韩老将军来了!”
“原来韩老将军早有准备...”
“敌军也没什么可怕的!”
刘协麾下四将已杀至寨前,韩琼大笑道:
“你们这些小娃想来劫寨?
可惜,老夫早就在此等候多时了。
诸将听令,杀!”
袁军与黑山军在寨前展开激战,红袍骑兵固然是难得的精锐,可袁军除了韩琼之外,没人能挡得住张合等四名先天猛将。
韩琼无奈,只得统御红袍骑四处救援。
哪里显出颓势,韩琼便奔袭到哪,杀退敌军的进攻。
就这样不到一个时辰,韩琼便已气喘吁吁,手中的长枪也变得沉重起来。
张正在韩琼身后关切的问道:
“韩老将军,你怎么样?”
“老夫无事。”
韩琼的白发之上沾满了汗水,他不由想起自己年轻时一人深入乌桓,单枪匹马纵横十万大军。
换做那时候的韩琼,就算张合、高览、魏延、武安国同时来攻,他也不惧。
如今韩琼体力虽然不如当年,可他指挥大军的经验还在,苦心训练出的红袍骑兵还在。
韩琼依旧有信心打赢这场仗。
敌军偷袭自家营寨,正中韩琼下怀,总比他们龟缩在晋阳城中不出来强多了。
只要能击破敌军,韩琼便可一鼓作气夺下晋阳,收复并州!
经过一场激战,韩琼麾下的士卒已经从一开始的惊慌中缓过神来。
韩琼高声下令道:
“诸将听令,列阵反攻!”
韩琼以红袍骑兵为先头部队,寻常袁军士卒紧随其后,对敌军发起进攻。
就在红袍骑兵冲向黑山军的时候,大寨后方突然发生了一阵骚乱。
“轰轰!!”
大寨的栅栏发出阵阵轰响,竟被人斩得七零八落。
袁军士卒心中大惊,就连韩琼都回头望去,想知道身后发生了什么。
难道敌军还有伏兵,从寨后突破而入?
不可能啊,敌军四员猛将尽数出城,如果有伏兵,领军之人又会是谁?
此时朝阳初升,天际已然破晓,能见度远非野战时可比。
韩琼盯着寨后,只见朝阳升起之处,一员白马银枪的少年将军挥枪斩落木栅。
而后一勒战马,一马当先杀入袁军大寨之中。
这员小将武道超凡,手执龙胆亮银枪,长枪落处所向披靡。
所有上去阻拦他的袁军将校,尽被其斩杀,全无一合之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