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血一落入烈日之中,如同滚油落入了火堆。
烈日虚火再次暴涨!
血液如丝,急速蔓延,与陈错遥遥生出血脉相连之感。
跟着一震,直接将那金色大手震开!
咔嚓!
那巨大手掌更是传出一点碎裂声,上面裂痕蔓延!
烈日便挣脱出来,随后被一股力量牵引着,朝陈错扑去,要融入其身!
“聚!”
陈错手上印诀捏成,在烈日触及自身的瞬间,忽的令其收缩起来,偌大光辉向内崩塌,转眼之间,竟是化作一颗圆滚滚的丹丸。
这丹丸一成,周围的一切似乎都暗淡下来,只有一圈一圈的金色涟漪,不住的朝着四周荡漾!
“长生之基!”
遥远的大河之上,那道身影远远地看着,脸色凝重起来,但祂并没有犹豫,因为这位水君十分清楚,一旦真的让那个人踏足长生,那将彻底超出自己的谋划。
“本以为只是一个后起之秀,没想到竟是这般人物,不仅此番宴席所邀之人中没人及得上此人!难怪能独占鳌头……”
汹涌澎湃的河水呼啸起来。
“太华山,扶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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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州城上,那处处裂痕的金色巨手,转瞬之间居然就弥合如新,其表面更是多了一层浪涌浮绘!
跟着,这巨手再次向下面抓了过去!
只是这一次,还伴随着阵阵浪涛之声,有俗世迷茫意境随之衍生,虚幻的水流涌出,穿插流淌,一圈又一圈的环绕着陈错与那颗丹丸。
一时之间,像是在陈错与那丹丸间画下一道长河!
划河为界!
看似近在咫尺,其实远在天边!
“今日,你不得长生!”
淡漠的意念落下,宛如律令!
但陈错神色如常。
他很清楚这只手的主人在想什么。
唯有离开这只巨手的笼罩范畴,陈错才能从容吞下丹药,可若不吞下丹丸,他就不具备摆脱巨手的力量。
这是个死结!
不仅如此。
下方,挣脱了烈日覆盖的昙断和尚也抓住这个机会,手中捏动印诀,将仅剩的几枚佛珠聚集起来。
这佛珠被聚集之后,个个像是烧红了的烙铁,接连炸开,爆发出浓郁佛光,并且聚集起来,在昙断掌中化作一个赤红色的“卍”字,再次朝着陈错轰过去!
这次,他不再思量度化!
“之前是贫僧孟浪了,道友道行高绝,此处庙小,容你不下!”
一时之间,巨手下落,佛光侵袭!
面对上下夹击,陈错却不慌不忙,抬起手,凌空一拈。
“我本没打算今日长生,你等何必焦急?昙断大师,你这庙是大是小,其实与我无关,但我学不学佛,又和你无关,何必给自己加戏呢?”
咔嚓!
话语声中,那丹丸碎裂开来!
“什么!”
大河之上的水君,寺庙之中的昙断具是一愣,露出了惊讶和难以理解的表情。
“你竟是碎了长生根基?”
“这本不是我的路,无非作为借鉴,又何必太过着紧?”陈错笑了起来,“况且,此物碎了,也有其用处……”
说话间,丹丸炸裂之后,猛地释放出狂暴佛光,朝四面八方涌动过去!
“不好!”
大河之上,那位水君骤然一惊,意识到不妙的同时,就切断了意志连接,随即心有余悸。
“那扶摇子居然这般果断?他这可不光是扔了长生根基,更相当于以长生境界直接自爆!莫非是对吾等恨之入骨,要同归于尽?!”
看着遥远的地平线上,一道佛光冲天而起,祂面色阴沉。
那正是晋州城所在之处。
而定心观中,张竞北正在疑惑:“……水君和普渡寺的和尚是一伙的?”
“自然不是,但那水君若与尔朱荣有关,自不会放任金人生出变故……”张房正说着,忽然停下话来,而后便见佛光冲天,击碎了金色大手!
顿时狂风呼啸,扫过四方,连这观中都被殃及,吹得屋舍摇晃,树木歪斜,那院子里的桌椅板凳更是四分五裂!
“这怎么可能!”
惊骇过后,张房已然是心神震颤,连念头都摇晃了起来,随即再看那城中,就见佛光如浪,升腾起来,朝着此处奔涌而来!
同一时间,无论是城中的灵崖、灵梅,亦是刚刚出城的红衣女子、祖正照,以及立于荒野的典云子,都被佛光吞没!
他们个个惊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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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方,金色大手表层的海浪浮绘瞬间就被冲刷干净,随即整个手彻底破碎!
下方,赤红“卍”字瞬间消融,而后昙断的身影也被彻底吞没,一道道裂痕在他的身躯表面浮现!
这僧人立刻盘坐起来,双手合十,身形已然开始崩溃,却无鲜血浮现。
在他身后,金人震颤,道道裂痕接连浮现,亦有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