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不说不透,灯不点不亮。
脸皮子撕开了,事情就是这么简单。所有人都觉得没面子,如果说先前都觉得小花做法强硬的有些过分,但是把小时候被撞倒的事情说出来后,心中都唏嘘不已。也没什么话说了,虽说人家态度是强硬了些,但总归给了他们栖身之所,生活一应所需一样不缺,以德报怨,很不错了。
林家的事情摆平,小花对手下所有人都下了命令,她不管手下的人私交如何,但有一条,无论是谁擅自因为其他人改变她的经营策略的话,直接卷铺盖走人!
小花的威信是用一次次铁的事件铸就而成的,不管是先前的西如意坊讹诈事件,还是庄园用工制度,抑或是滩地的分田原则,所有人,但凡脑袋还没进水的,都不会跟自己的利益过不去,更不可能跟小花对着干。更何况日久见人心,经过几个月的相处,他们也算是看清楚林富闵氏他们是什么样的嘴脸了。所以偶尔打屁聊天可以,却没人相信他们的扇动。
……这天晚上,原氏照例给公婆送去暖胃的羹汤,而后将小儿子诓睡,又去看了看大女儿,在这里呆了一个多月两个孩子都抽条了似的,原氏心中无比欣慰,只是两个娃子跟附近庄户人家的娃子混熟了,人变得活泼好动起来。有事没事的就和二弟的狗子往他们大表姐那里跑。说来也怪,外甥女跟他们分的清清楚楚,却对几个小娃子很是宽宥,还说要在庄园里办个私塾,所有庄户家的孩子都可以在那里读书识字……
原氏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卧室,虽说这里不用为生计发愁了,但是家里所有事情都她一个人包圆。两个老人身体没完全恢复,生活自理就不错了。那弟媳却是个专耍嘴皮子的人,嘴巴上说的好听。把二老哄的团团转,还上蹿下跳,貌似整个院子都是她在张罗一样。林二郎去土窑上工,很是用功的样子;倒是自家男人是扫帚倒了都不会扶一下的主。以前在山旮旯的时候,不得不下地干活,而在这里,不用去劳作,每天便到处东家西家闲逛,甚至…还还到窑子里去……
所以,整个院子所有人的吃喝拉撒的事情全部落到她一个人身上……累啊,不仅是身体累,心更累。
每天看到林富身上带着浓浓的脂粉味,然后喝的醉醺醺的回来。她的心就有说不出的难受。回来还是好的,更有甚者彻夜不归,那就意味着他身上的银钱被那些妓子捋个精光了。瞿小花给他们分了房子田产,除了给林家二老每月固定的银钱和衣物粮食等等,没有分给他们现银。而这些银钱都是将房间里先前置备好的东西拿出去典当。或者从二老那里抠来的……
眼看着这坐在福窝里都要饿死了,原氏除了每天伺候一家人吃喝拉撒外,还要将那十亩地给伺弄起来……累的像狗一样。
原氏一手扶墙,一手捶腰,就要坐上床休息。
林富正合衣躺在床上,他想着白天又被人奚落的事情,这里人真不识好歹。竟然一点面子也不给他,心中烦躁不已,见原氏磨磨蹭蹭的。一脚将原氏踢在地上,吼道:“你个婆娘磨蹭什么?还不快把洗脚水给我端来……”
原氏哎哟了一声,连忙爬起去院中打水端过去……她太了解林富了,看他这样子恐怕又是在外面吃瘪了。得小心伺候啊。不然今晚上一顿好打又逃不掉了。
林富脚刚刚碰到水,猛地一蹬,将盆子撩翻,水洒了一地,呵斥道:“你个死娘们。你不知道现在秋凉了要洗热水的吗?你想要把你男人折腾死想改嫁么?好啊,我便成全你了,明天我就把你休了,看有谁还要你这黄脸婆……”
原氏看了眼林富……一直是这样的,一直都是这样的。
在老槐村也是动不动就呵斥打骂,以前还以自己不能生养为由,可是自己一连生了两个儿女,还是这样对自己,甚至是变本加厉……现在愿意为搬到这里来了,什么都不愁,还以为会逐渐变好呢,没想到……
原氏想起来多年前那一幕,她清楚看到,是他挑着箩筐将小花绊倒的……她一直很内疚,可是他是她丈夫,而当时的小花却是连她父母都嫌弃的“剩女”而已,所以她选择了为自己丈夫隐瞒这件事。可是自己维护的男人究竟是怎样一个人呵?凉薄,真正的凉薄呀。自己现在还有什么可期盼的?
以前她从来不敢多想,男人就是自己的天呀,她不知道自己没有这片天自己会怎样。可是到这里来了后,她看到外甥女,看到她的坚强,超乎她想象的刚毅,一个小妾的身份,愣是创出了一片天地来。而且在这里,她看到人们对小花不是表面的恭维谄媚,而是发自内心的尊重敬仰。
不觉中,原氏感觉潜藏在骨子里的血性终于被激发了出来,再看着林富现在的样子,心中一股火气串起,竟破天荒地回了一句:“好啊,你想休我?凭什么?我到底犯了什么错?要想分也可以,不过不是休,而是和离!”
轰——
原氏的话如同一瓢凉水倒进一锅热油中,林富陡地暴怒起来,这这臭娘们竟然敢跟自己顶嘴?还敢说什么和离?娶来的女人买来的马,任我骑来任我打。有一天这买来的牲口突然敢不听话跟自己对着干,这这简直就是挑战他男人在家中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