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将仇报。
那些人隔三岔五便借着田翁父子俩得罪了河神的由头,到家里来滋事。无非是要财要物,能拿的走搬的动的统统弄走了……将他们从村里一直赶到这个旮旯,直到将最后一块瓦片都榨干了才慢慢停歇下来。
也幸好这父子两人都很坚强,遭受了这么大的打击至少没有就那么垮下去。而且两人愣是凭着自己的一身本事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也顽强地活了下来……只不过这里环境实在太糟糕,而且田翁年事已高,这一病倒恐怕就很难再好的了了……
田翁怕又是有人来滋事的,现在家里除了一些晒的鱼干野菜外,什么都没有。不过再一看小花几人,都生着贵人之相,便扶着墙,给几人拿出几个草蒲团放在院中几张石凳子上。
“几位贵人请多担待,请坐下说话吧。”田翁身体佝偻,走一步喘三喘,显得非常吃力。
小花刚才站在院门口就将这个茅屋周围打量一圈,虽然是两个男子家,小屋周围确实十分整洁的,而且利用现有的资源打磨出石凳子石桌子等等。
相比起自家的两个弟弟……家里房子是现成的,土地是现成的,所有家具也是一应俱全……二十多岁的青壮年,竟然过的比叫花子还邋遢。心中很是悲哀。旋即将这些念头抛开,所谓人自助然后天助之,既然他们自己都不懂得奋发图强,她一个被嫌弃的“剩女”在那里操什么闲心。
小花几人坐下,让田翁也坐下。
小花说道:“我是贺大夫的弟子,瞿小花。实不相瞒,这次是来正是想找田老伯和田大哥的。我看田老伯是寒气入体,郁结所伤,我帮你诊断一下如何?”
说起贺大夫,田翁神情陷入回忆之中,喃喃的道:“贺大夫也是个好人呀……有十多年没看到了。唉,当初在镇上的时候,可帮助过不少的人呢。好像以前我的确听说过贺大夫收了一个女弟子的。贺大夫现在还好吗?可惜我这把老骨头……”话没说完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喘,身体就像风箱一样。咳起来整个人都痉挛成一团了。
小花伸手拍着对方背部,同时将一缕植物精华渡送过去……渐渐的,田翁的咳喘终于平息下来。小花又轻抚背部,多渡送了两缕温养的植物精华,田翁感觉呼吸都畅快不少,连连道谢。
小花行事果决,一向都不喜欢拖泥带水的。就像处理瞿家林家的事情一样,强势主导,一锤定音。
小花说道:“师傅在县城,和以前一样。还健朗着。田老伯,其实我这次来是想请你们再次出山的……”
田老伯浑浊的眼睛闪过一抹精光,旋即便黯淡下去。身为船工,一身都跟船打交道,自从上次事件后。便与船绝缘。“我,我这身子恐怕不能……”
小花连忙道:“你这只是湿气侵体,忧心积劳所致,调养一段时间就能恢复了。”
田翁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正因为这副身体,这些年把田海给拖累了,在山里挖的草药。水里抓的鱼虾,都换成银钱给他请大夫治病了。那些大夫都说,这病是多年的老毛病,只能就这样将养着了…也就是说只有这样耗下去了…不过听小花说的如此轻描淡写的样子,看在贺大夫的面子上只当对方年少轻狂说大话而已。而且自己和儿子两人被赶到这里来后,除了来找茬的人。没人来看望过。当然,以前他们的乡邻中的人缘还是不错的,只不过人言可畏呀,谁敢跟得罪了河神的人打交道?万一被河神找晦气怎么办,自己就住在水边上。靠水吃饭的人,最是迷信。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所以这父子俩在这里相依为命,其中凄苦一言难尽。
“多谢小娘子看的起小老儿,只可惜。若是可以,能不能请你把海子带出去……”田翁现在气息顺了,说话不知不觉就利索起来。小花神情温和亲切,不知不觉让田翁感觉到信任。他觉得自己这一生就这样了,可是不能让自己儿子跟自己耗下去呀。
小花问道:“田老伯,如果说当年的事再次发生,你还会选择去救那些人吗?”
田翁愣住,整个人陷入了沉思中。是呀,这些年来他也无数次的想,若是再来一次,自己肯定不会救那些忘恩负义的人……只是可惜,当那些人掉落水中,看着他们绝望地挣扎时,看着那水怪搅动水浪欲将人一个个卷入巨口的时候……他的心仍旧止不住的抽搐。一时间田翁老泪纵横:“那都是一条条的人命呀……”
一句话足以表明他的心志。
小花心中下意识舒了一口气,自己没看错人。
小花这才开口:“田老伯,你不说,我也是打算请你和令郎一起出山的。至于你的病,我有办法治好,只是看你愿不愿意跟我走?”
田翁大概还没从刚才的伤感中抽出,眼眶有些湿润,听到小花再次提到让自己出山,他当然是想再次大振雄风,只是他还有顾虑。当初那些人说他得罪了河神爷,也禁止他当船工……也就是直接绝了他的生路。倘若现在出山的话,也就违背了当初对着天地许下的誓言。田翁虽然不信河神,还是信天地信命的。
小花道:“我不让你当船工,而是做我河运商队的总管事,总舵手。”
“总,总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