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事?”卫臻笑着摇摇头,“何员外别说笑了,此事可大可小,出了事本官可担当不起啊!”
“我们只想找个机会向圣上求情,否则死不瞑目,请卫大人为民解忧!”何员外说到痛处,不觉泪目。
卫臻有些心软了,毕竟这些大户平日也没亏待自己,便说:“看在你们以往按时‘纳税’的份上,本官就尝试一下;至于皇上采不采纳,就不敢保证了。”
“谢大人支持!只要大人肯发话,这事就成了一半!”何员外躬身说。
“这些…你先拿走吧,事成之后再说。”卫臻再次把金条还回去。
“大家都是老熟人,就不必推了。既然如此,小人回去静候佳音;事成之后,另有重酬!”何员外匆匆告退了。
看着手上沉甸甸的金条,卫臻一点也开心不起来。出于职务之便,他平日会私下将一些即将颁布或有可能颁布的新政及时知会这些大户,让他们提前做好应对措施;大户们也待他不薄,卫臻从中获利匪浅。可这一次,他的确有些为难,因为关系到天子的生死。
“他们在密谋什么?看来与天子有关。该不会想借出行之机刺杀天子吧?司马懿的刺帝也只是演戏,而这一出却是真的?”志鸣有点慌了,若现在跳下去问卫臻拿兵符,必定会打草惊蛇;若不现身,恐怕后面更难。
卫臻丝毫没有察觉室内多了一个人,他娴熟地将金条藏好,准备就寝。
“糟了,他一躺下就看见我了!”志鸣不想当“梁上君子”,打算主动出击。
卫臻宽衣解带毕,忽见一蒙面人现身眼前,吓了一大跳,以为有刺客入宫。
“来人…”他还没来得及喊人,已被志鸣一掌击翻。
卫臻挣扎着站起,忽然认出对方来,说:“你不就是当时那个……”
“不好意思卫侍郎,出手重了点。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我来这里只想拿一样东西。”志鸣直入主题。
“什…什么东西?”卫臻双唇发抖地问。
志鸣亮出一半铜虎符,问:“认得这个吗?”
卫臻近前一看,瞪大双眼说:“这…不是吕将军的……怎么会在你手上?”
“另一半在你手上吧?”志鸣不答他,继续问。
“本官…不太明白。”卫臻装傻。
“那你怎么知道是吕将军的东西?”志鸣紧紧盯着对方。
卫臻知道说漏嘴了,只好认了:“…没错,当年我还小,因为贪玩,顺走了另一半兵符。本来我有机会还给吕将军的,却没还。”
“因为你的年幼无知,导致吕布无法调用大军,命丧下邳。”志鸣根本不熟悉当年的历史,只是为了套话。
卫臻惭愧地低下了头,无话可说。他后来也很后悔,但已无法补救。
“我并非来追责的。”志鸣适时给对方台阶下,“我只想取回另一半兵符,有人委托我来找你取。你给我,我马上走。”
卫臻过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问:“方便问下,是谁委托你来的吗?据我所知,知道此事的只有一人。”
“你既已知道,何必问我?”志鸣不确定对方是否在套话。
卫臻用手在地上划出一条龙形,说:“世上只有此人知道。”
志鸣知道对方所指为龙渊,说:“没错,是他。东西给我吧。”
卫臻犹豫片刻,说:“东西可以给你,请代我向龙渊大师道歉。当年的事,的确是我的错。”
“一切冥冥中自有定数,说不定吕布命中注定有此一劫,就算没有丢失兵符,也未必能调用大军。你无须向谁道歉,毕竟那时你还小,不懂事。”志鸣见对方悔意甚浓,也不往伤口上撒盐了。
卫臻听了这话,内心稍为宽慰了一些,打开一个隐藏的暗格,小心翼翼地取出用布包着的另一半铜虎符,就像取出一条珍藏已久的人参。
“没想到还挺顺利的。”志鸣接过兵符,想。
“此事还请大侠保密,本官先行谢过。”卫臻始终过不了这道陈年心坎。
“放心,我没必要告诉其他人。”志鸣确认物品没错后,忽然想起一事,问,“对了,刚才那人来求你何事?”
“这……”卫臻一时语塞,“没什么大事,只是一些琐事。”
“琐事会深夜入宫,还带着金条?一看就是有钱人家,若无内应,能深夜进入皇城?”志鸣打死不信。
“大侠,你应该也知道,前段时间皇上变得有些怪异吧?祸根就是从那时始种下的……”卫臻生怕受贿之事外泄,干脆坦白从宽。
“原来如此,皇上那时可真大胆,竟把土地和财产收归朝廷所有,这间接等于要了百姓的命啊!”志鸣没想到事情闹这么大。
“没错,京城里的大户早已坐立不安。那些小佃户、农民是弱势群体,不敢造反,但多数大户以前是和士族、军阀挂钩的,他们可咽不下这口气。皇上后来也意识到骑虎难下,却无力回天,正好借这次出行之机到外地散散心,顺便躲一下这些‘债主’。”卫臻道出实情。
“再颁布个新政,把土地和财产原路返回,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