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数十水匪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江面上“扑通扑通”响声不绝。
“继续清理。”
唐庸指示护院们继续清洗甲板上的血迹,然后带着那少年向洪首富走去。
他笑道:“不是让你待在船舱里吗?”
洪首富不敢说话,还沉浸在巨大的震撼中无法自拔。
唐庸又指了指身旁那少年道:“前两天丢失的食物是他偷吃的,还请李兄给个薄面,不要追究了。”
“不敢,不敢……”
至少有一点洪首富还是看明白了,那就是他还活着,水匪们却已去见了阎王。
这群水匪自然不是得了失心疯,不会争着抢着断臂跳江。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船上有比死更恐怖的存在。
这种恐怖的存在自然不会是他们夫妇和那几名护院,那就只能是龙公子和他身边的少年了。
回想起不久前他们夫妇还冤枉龙公子是水匪同伙,洪首富心底冒着寒气,大气都不敢喘。
唐庸不以为意,对胡管家道:“遇到这种事情,洪老爷一定吓坏了,你先送他回去休息。”
“是是是!小的遵命!”
这个时候,整个船上,没有谁比唐庸的话更好使。
洪首富浑浑噩噩地被胡管家领回了舱房,唐庸也带着少年离开。
“怎么样?”
洪雅正在房中焦急地等待,一见洪首富露面,就狂奔上前。
洪首富神色复杂,他现在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于是将目光投向了胡管家。
胡管家便将水匪原形毕露后发生的一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们夫妇。
提到龙公子那恐怖的杀人手段时,胡管家嘴唇止不住的哆嗦,仍是心有余悸。
夫妇二人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骇异之色。
这位低调的龙公子居然真有万夫莫敌的手段!
亏得龙公子救下他们夫妇时,他们还认为他是胡言乱语。
“我还骂他是水匪同伙,你说……他会不会记恨我们?”
洪雅喉咙无比干涩,声音忍不住发颤。
按照洪管家的说法,龙公子要杀他们,简直比碾死一只蚂蚁还容易。
自己受了他的救命大恩,还诬陷他是水匪,若是他怀在心……
想到这,洪雅身子一软,直接倒在了洪首富身上。
至于他看光了自己身子这件事……
被这么一个有本事的人看到优点,明明是自己占了大便宜好吗?
夫妇二人忐忑不安,一夜难眠。
另一面,唐庸已经歇下了。
少年侧卧着身子,正安静地注视着他英俊的面容。
月光如水,如同一张薄被轻轻地披在两人身上。
刚才在舱顶看到的那一幕还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但他并不感到害怕,这个男人只让他感到了十足的安全感。
过了好一会,他忽然伸出一根纤长的手指,轻轻地描摹着唐庸的面目,像是要将他深深刻在心里。
唐庸睁开眼睛,微笑道:“还不睡?”
少年愣了愣,缩回了手指:“我害怕,睡不着!”
他忽然将唐庸整条胳膊抱在怀里,甚至用大腿夹住了他的手掌,语气还带着点撒娇的意味。
唐庸只当他是个孩子,倒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便任由他抱着。
如果少年的脸不是太脏,唐庸应该能看到他脸上满布的红晕。
他低头看向唐庸胳膊与他怀抱相接的地方,心跳逐渐加速。
常年的饥饿让她发育不良,胸前有些平坦,但她的确是个货真价实的女孩子。
而且,这也是她第一次和一个男人有如此亲密的接触。
第二天一早,胡首富便带着夫人来到舱门口,惶恐不安地等着向龙公子请罪。
此时他才发觉给龙公子安排的舱房太过简陋,连连责备胡管家不会办事。
胡管家有苦难言,毕竟谁也没料到一个搭顺风船的书生会成为整船人的救星。
他连声道:“小人知错,一会就给龙先生另外安排房间!”
胡首富叮嘱道:“按照本老爷舱房的标准来,务必要让龙公子住得舒坦。”
他们嘀咕个不停,早已惊醒了唐庸,他在舱内笑道:“这里就很好,不必那么麻烦。”
说话间,唐庸已经推开了舱门,那少年紧紧跟在他身后。
空气中的血腥气犹在,同样的一个人站在眼前,胡首富等人的心境却大不一样。
他对着唐庸深深一揖,诚惶诚恐道:“龙公子对我夫妇有救命大恩,小人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