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恒曾经是一个普通人类时,就思考过一个问题,那就是生命消亡后会去往何处?
古老的传统文化好像给出了答案,他们将生命看作循环,认为生命凋零之时会进入灵魂世界,并在接受审判后,以不同的形态回归人间。
现在的科学认知也给出了答案,他们认为生命凋零便是进入永眠,即存在消零、一切为空。
那时的周恒愿意相信科学,但却更憧憬生命轮回说。
那时的他单纯的认为,生命由始至终需要有个客观的评判,而生命又无法评判自己的善恶,因为他们总能为自己找到无数的开解理由。
至于古人为什么要创造出浪漫与审判并行的轮回文化,只能是生命绝望的需要以未知死亡来约束善恶道德了。
可未知的约束总是无力的,每段史书中的王侯将相崛起,其下都铺垫着无尽的累累白骨。
在那用骸骨搭建的王座之上,坐着的从不是一个人,而是生存的权力与无尽的欲望。
平凡的周恒能从中看到鲜血流淌、尸骸沉浮,是因为当初的他人格高尚吗?
事实上并不是,只是有一位大先生的文章教会了他如何看破光鲜之下的黑暗,一位伟人的思想让他学会了直面事物的本质。
开启独立思维的周恒明白了自己的阶层,有了对自己生命的定位,所以他哀历史之亡者,悲阶层之苦难。
因此,那时的周恒希望轮回有灵,生命的终末都可以获得一次客观的评判。
当平凡的他抱着自己心中的幻想约束自己时,他的命运在某天轰然绽放。
他的意志进入心灵的世界,他的阶级地位发生了质的改变,他可以如神灵一般操控其他的生命,拒绝不喜、改写规则。
那时的他渴望什么,最初是绝对的王权,后来是伟大的神权,他心中的坚守只能阻止他不作恶,但并不能阻止他享有权柄的伟力。
因此,周恒主动选择了去履行‘救赎’的神圣,以最高尚的理念来约束自己的道路。
如果那时的他止步于此,心灵维度不过会多出一个救赎生命的神灵罢了。
可他有幸再次返回了物质维度,直到那一刻,他的生命疑问也就有了答案。
物质世界中没有神灵,物质生命没有轮回,能够审判生命的只有生命自己与更强大的生命。
那是多么真实的世界、那是多么虚假的世界,一句动物法则就想概括所有,奇迹的智慧之光还有什么存在意义。
如果是平凡的周恒看到这些,他只能尽力避免自己成为无价值者,以不断增加利益价值的方式,来延续自己的生存价值。
但回归物质维度的并不是无法拒绝现实的他,而是一个捆绑了个各种理念,明悟自身道路的他。
所以周恒下场了,他要改写文明的未来,他要制定新的生命法则。
那时的他是残忍的,任何阻挡他的存在,他都会以更强大的力量将他们碾压。
他粗暴的撕烂了旧世界,打造了一个自己相对满意的新世界,他也得到了足够的回报,人类文明的未来被移交到了他的手中。
那一刻,他几乎成为了所有人类的真神,他带着满心的欢喜不断为人类文明注能,想要以此证明他的到来即便不是救赎,也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公正。
那一刻,‘人类之主’的至高王冠与‘命运之神’的神圣权杖同时集中到了他的手中,他的人生应该没有遗憾了。
可他心中依然有一个疑问,既然人类各个分支文明均诞生了类似的轮回学说,是不是就代表人类文明确实需要一个评判过往的地方。
这种想法在他深度了解卡亚文明与基思文明后,达到了顶峰,他发现评判是有序的束缚,永眠是无序的告别。
不可否认在这个熵增的宇宙之中,有序的物体必然会向无序滑落,无序才是生命真正的归宿。
但生命的本质就是逆熵而行,其一生都在追逐自身的有序,终末也需要一个有序的结果。
这些想法与感悟,让周恒心中出现了一个新的追求,他要建立一个判决之所,他要以文明文化书写评判规则。
他要让生命知道死亡并非终结,而是另一种形态的开始,他要为生命的有序续写篇章,为熵增的宇宙增加一条新的逆熵路线。
周恒本以为自己的追求需要完成个体超脱,才能以更高维的力量反馈大宇宙。
但因果三角、超越维度的出现,却让他看到了新的曙光。
诚然他不必着急,完全可以等自己完成个体超脱后,再书写自己的规则。
可他担心超脱的自己以更宏观的视角看待大宇宙,从而否定曾经锚定渺小生命的目标。
因此,他打算铸造自己的维度,书写自己的规则,让追随他的生命得到一条有序的约束,协助他们约束自己心中的兽。
他要以因果为锚,牵引生命的终末意识进入他的维度;他要以文明为光,评判生命的得失。
他要以他的维度化作方舟,以维度方舟为生命增加厚度与宽度,使生命的智慧之光不坠、心灵之光不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