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笑着摆摆手说道:“寡人就知道会如此,算了,你自己的私事还是你自己看着办吧,寡人就不插手了!”
张太岳再次谢过后,就大步离开了。
皇帝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喃喃自语道:“爱卿,寡人真的看不透你,你到底是忠于我申家,还是忠于这天下!……你这样寡人真的不知道以后要怎么办……,寡人真的很不放心!”
良久后他叹了口气,但是那缕忧愁依旧萦绕在他的眉梢,说道:“哎,寡人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
也就在同一时间,叶侍中找上了陈镇山。
叶侍中年纪比陈镇山大一点,已经五十有四了,身形略带佝偻,皮肤已经松弛,满脸的皱纹,白发如银,一脸的慈祥和蔼,丝毫看不出一点极人臣的样子。
陈镇山一见到叶侍中就笑呵呵的张开双臂抱了上去,笑着说道:“哈哈哈,叶老哥,您老怎么来了?好久不见!这几年过得怎么样?看着怎么老了这么多?”
叶侍中同样笑着和陈镇山来了一个熊抱,但是两人身形差距有点大,显得有点滑稽,分开后,他叹了口气说道:“哎,别说了,我现在每天都干的心力交瘁!他们在那边大刀阔斧,我就要在后面给他们擦屁股、填骷髅,什么事情都找我!我就纳闷了,我不都从尚书令的位置上退下来,想当个休闲一点的门下侍中,怎么还是什么事情都找我!这帮小兔崽子真的没一个省心的!”
叶侍中越说越来气,双颊都可以略微泛红,看得出来是真的有点激动,最后不知道是不是说的太快了,被自己口水给呛到了,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开始剧烈咳嗽起来,陈镇山被吓了一跳,惊呼一声,然后开始轻轻拍着叶侍中的后背,帮他舒缓一下。
好一会儿后,叶侍中才缓了过来,摆摆手,示意陈镇山自己已经没事了。
陈镇山松了一口气,语气中带着一点惊慌的说道:“哎呀,您老小心点,这可怪吓人的!我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下次可不能再这样子了!我还等您致仕后,接您去梧州玩一圈呢!您可要保重身体!”
叶侍中缓了一下子才说道:“行行行!我知道了,你小子才四十四,怎么比我这个老头还啰嗦!”
叶侍中虽然只比陈镇山大个十岁,但是单论辈分,叶侍中至少比陈镇山大两倍!叶侍中已经是三朝老人了!在武宗末年的时候,也就是他十几岁时就已经出仕,进入翰林院了。而宣宗即位晚,身体又不好,在位才不到十年就去世了,由当今皇帝继承大统。
陈镇山笑呵呵的说道:“我这不是在关心您吗?您还嫌我啰嗦!哎,真的是寒了我这一片好心!亏我还给您带了长乐烧……”
陈镇山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叶侍中打断了,只见他两眼放光,伸出脖子东张西望,嘴里一直嚷嚷着:“酒呢?酒呢?别废话了,先给我喝两口!”
陈镇山举起双手示意投降,像是哄小孩一般的说道:“好好好,我给您老拿,您老就乖乖坐那吧!”
陈镇山话音刚落,叶侍中已经乖乖的坐到椅子上了,两只眼睛眨呀眨的看着陈镇山,仿佛是在说:“还愣着干嘛?快点上酒吧!”
陈镇山无奈的扶了扶额头,对于这个老顽童,他是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
不一会儿,陈镇山就端着几个大酒坛走了过来,在叶侍中迫不及待的眼神中揭开封口,倒了一杯佳酿递给叶侍中。
叶侍中猴急的接过酒杯,看着杯中佳酿,不由得吞咽了几口口水,现在到了手中了他反而不再猴急,现在沿着杯壁砸吧了两口,然后慢慢悠悠的喝下,最后舒服的“嗯”了一声。
陈镇山笑着继续帮叶侍中添了杯酒,叶侍中也不拒绝,这次直接一饮而尽,连着喝了几杯酒,叶侍中肚子里的酒虫终于满足了,他便放下了酒杯,对着陈镇山摆摆手说道:“不喝了,不喝了,剩下的我带回去喝,我找你是有正事的,不能喝酒误事!”
陈镇山挑挑眉,一边把酒坛重新封好,一边说道:“我就知道,往年都是我先去找您,今年反倒是倒反天罡了,无事不登三宝殿,您老是因为废王削藩的事情吧?”
叶侍中收起了吊儿郎当的神情,表情严肃又充满威严,他点点头肯定道:“没错,就是这件事!你也知道大晟内忧外患,情况危机!北辽这头豺狼虎豹一直在虎视眈眈的盯着大晟,大晟绝对不能再被内部斗争消耗了!废王削藩势在必行!谁想要阻挡,结果都只有死路一条!”
叶侍中语气严厉,带着一股怒气与杀气,他那双眼睛死死的盯着陈镇山,让陈镇山心里有点发毛,他也是第一次见叶侍中,这副神情,他也深知为什么——叶侍中当年经历过宣宗时期的三王之乱以及四龙夺嫡,对于这种窝里斗实在是深恶痛绝!他是绝对不允许历史再次重演的!
陈镇山摆摆手,满面无辜的说道:“叶老哥,我是什么人你也知道,这种叛乱的事情我是不会做的!我也一直反对窝里斗,可是身不由己,迫不得已呀!”
陈镇山语气已经变了,不再像之前那般恭敬,因为现在不是叙旧,而是两军对垒!谈判试探!
叶侍